映真忍不住道:“此事干系到你们肃亲王府,你嫡母那儿皇上准备罚她去五台山思过一年。”
五台山清静,于喜静之人来说无疑是最佳去处,但是对于肃亲王妃这样重要的王妃来说,过去一年,很多事情人走茶凉,人家拿到手里的权就很难会被再拿回去,有些人这样惩罚比打她一巴掌还让她难受。
燕洲并无异议,说实话,他甚至认为嫡母是故意的,可偏生父亲偏爱嫡母和嫡母所出的孩子,他也无法。
肃亲王府
宁远郡主抹着泪道:“你且放心,去病我让你哥哥接过去我们府上。”
映雅不在府上,孩子她自然不放心,即便肃亲王确实如今对她还不错,但她依旧不放心,后宅是女人的战场,她若是不在,儿子生个小病一命呜呼,可能都没办法查出来,她怎么能放下心来,最重要的是儿子身体还不太好。
所以接去娘家就是最好了。
但是,映雅又有点为难:“王爷很宠我们去病,若是去病去了咱们家,就是怕他会不喜。”在这个王府里,王爷的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王爷喜欢你,即便你是个戏子,在这个府里照样有一席之地,可若王爷不喜欢你,那你住的地方就是冷宫,她这个做王妃的都可以肆意打压,什么规矩,这话放在一般人身上约束人,可约束不了皇室。
宁远郡主便道:“不如这样,让去病还是在王府待着,我勤快些来看他便是,或者是让你嫂子时常过来,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就更不放心了,映雅恨不得自己的心分成两半。
她恨声道:“都是映真误我,明明我压根不知道那东西有毒,偏偏她说是我牵连的,王爷还说皇上皇后已经从轻发落了,可我知道,她就是在报私仇。”
你苏映真不收我的东西就不收呗,何必把事情都做绝了,谁知道是不是自己送给燕洲的东西出事了呀,没准是找不到凶手故意把六皇子和她一起解决了呢。
宁远郡主吓了一跳:“你小点声。”
其实她更相信映雅可能是不知道,但绝非完全无意,自己的女儿她还是了解的,映雅从外看娴雅大方,真正像名门闺秀一样,可是内心好胜心很强,她做事从来都是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就像当年林菀爬上东平郡王的床,此事便是映雅设计,可是外人没有一个人相信是映雅所为,谁会想到待嫁的姑娘,已经是准世子妃了,却亲手破坏了自己的幸福,即便是现在东平郡王妃都不清楚是苏映雅自己设计的,还以为一切都是林菀做的,甚至怀疑是三房做的。
这件事情做的也是这样,表面上是六王爷的女儿送的,可她是嫡母,这东西送到李燕洲那儿正常程序也是让人看看的,可就这般带进了宫,完全没有一点故意吗?她不信。
还好只是去五台山思过一年,并没有很严重的惩罚,更何况李燕洲的地位没有丝毫受损,她一点都不认为这是专门针对映雅的。
她也曾经是世子夫人,皇室出身,知道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会一杯毒酒了事,那可是太子啊?和旁人都不同。
现在只是让她思过一年,就能回来已经很可以了。
但是她不能这么说,毕竟女儿现在是去受苦的,外孙又有新的麻烦,她也不好过于欣慰。
故而,她又劝女儿:“一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去病这儿有我和你哥哥嫂子照应肯定没事,再说了肃亲王怎么容许内宅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且放心吧,你想啊,王爷对你可是很好。”虽然以前肃亲王确实混账了一些,但是现在对映雅是很不错的。
提到肃亲王,映雅露出娇羞的笑容,“若非王爷对我这般,我也不会拼死拼活生下这个孩子了,那映湄到现在过的还不如我呢?”好歹她是肃亲王妃,膝下还有儿子,映湄身边只有一个女儿,女儿能起什么作用,到时候一嫁出去,回娘家那就是贼。
见女儿脸上笑了,宁远郡主才松了一口气,说起来这些年她也累啊,一直为了女儿操心,好在儿媳妇是个老实厚道人,儿子更不必说,她才能够帮衬女儿,否则家里早就沸反盈天了。
不管苏映雅多么不愿意,她还是乖乖去了五台山,肃亲王倒是私下给了她一座地契,那是五台山附近的一个庄子,是他母亲嫁妆里的私产,这次给映雅,也有安抚之意。
映真听说只淡淡一笑,她想映雅好歹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再看看自己,她“呀”了一声,肚子好像有点疼,这次没有让母亲清河县主进宫来,对苏家她不至于失望,但是父亲的做法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伤害到她了。
她能够理解苏润怕她被诟病,所以送人进宫来。
甚至是她的侄女苏慧纹进宫,这样怎么让她安心在宫里,苏润实在是太让她觉得难过了。
也许,她想,在为成婚之前,她是苏家的一份子,苏家保护她,竭尽全力,她也是不负众望最后成了皇后,可人都是欲壑难填,在高处想要的更多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她也不希望苏家落得如此下场。
李湛和旁人不一样,旁人宠爱谁,也许会爱屋及乌,但是李湛不会,如果她身边的人不好,李湛会劝她远离。
就像这件事情,也是李湛亲口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