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儿?”
凌雨桐回眸,眼里一片冰冷。她已经被苍芜的话耗尽了耐心。苍芜没回她的话,而是径自朝里屋走去,凌雨桐莫名,不会还真把人塞在这屋里了吧?谁料,还真是。“咔哒”的声响,是柜门被打开的声音。凌雨桐循声望去,果然在柜子里看见了状态凄惨的喻南寻。对方是昏迷状态,脸上狰狞的痕迹除了烧伤,还有殴打所致的伤口,看起来有些骇人。凌雨桐挑眉,没有贸然凑近,而是道:“既然你我的要求双方都达不到,那我也没法收下你抓住的人,他是跟我有些仇怨,但我们的仇怨,并不需要旁人插足,也不需要大人您的施舍。”
说罢,她面对着苍芜一步步后退。苍芜眯眼。她开始防备他了。“你不必如此。”
“他是本来就要交由你处置的。”
“你也不必如此。”
凌雨桐扬声。“我和你没那么熟,无功不受禄。”
她已经退到了门边,手灵巧地朝后一推,她就退出了房间。一回头,祁宴的脸颊就映入眼帘,看见他,她眼里的防备和警惕才算是散了,逐渐春风和暖。祁宴也什么都没问,确认她和平常一样后,拉住了她冰凉的手,捂着。凌雨桐也自然地任由他。苍芜看见这一幕,眉头一皱。他从里屋走出,想说话,但在开口的前一瞬,话语就被凌雨桐截断。“我们走吧,先回北疆。”
她一刻都不想在南疆待了,也不想再听苍芜说那些废话。“好。”
祁宴应。他们的人影很快消失在苍芜眼中,苍芜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反而一直维持着表情,没动。暗处的肖二立即现身,俯下身:“大人,可要属下去拦他们?”
苍芜看他一眼。虽然一句话没说,但肖二就是从那双漠然的眼睛里读出“你拦得住?”
的意思,顿时,他默了。拦不住。且不说凌雨桐和祁宴二人,单是在药谷附近见面时,凌雨桐身边站着的两个老者,一个年轻人,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那想必是药谷的人,但……大人却好像不关注这些。苍芜垂眼。他也不知他为何要皱眉,只是看见那样的一幕,心里的情绪没有刻意地抑制,所以,他就皱了眉。沉默之际。“大人,这人……”肖二对着柜子里的人踟蹰。“既然她不要,就将人送去大理寺吧。”
苍芜的声音越来越远,人影也消失不见。肖二轻轻嘘了口气,心里也泛着嘀咕,大人碰上关于凌姑娘的事,态度还真是怪异。凌雨桐一行没有休息,直接出发。洛基终于回到狐朋狗友身边,一颗不上不下的心算是安了,送走凌雨桐他们时,脸上的笑意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就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热情地脸上都看不见眼瞳。北疆路远,他们坐在马车上,几乎不眠不休地赶路,也是三天后才到达了北疆地域。北疆戒严。刚踏入这个地域,就感受到了那股肃杀的气势。“墨白,去探下情况。”
祁宴吩咐。凌雨桐问:“先停下马车?”
祁宴点头,他掀开帘子出去,顶替墨白的位置,驾着马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松哥,你看那个,像不像姑娘他们走时坐的马车?”
一道暗哑的男音响起。赵松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眼睛顿时一亮!他点点头,眼里闪烁着喜悦和放松,笑着拍了拍手下的肩头。“好小子!”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见姑娘,禀报他们走后这里发生的一切。”
阮傅定睛一看,赵松?他抬手在马车边缘叩了两声,低声道:“雨桐,你的手下来了。”
凌雨桐一惊,她的手下?她何时有什么手下?撩开帘子,熟悉的面孔让她秒懂,她无奈道:“不是手下,他们是我星月阁的外编人员。”
“快上来。”
她对赵松道。*“什么?”
“怎会如此?”
凌雨桐瞳孔一缩,没想到自己就成了通缉犯?阮傅也是一脸凝重。赵松语气低沉,缓缓道:“是今早才下发到这边的通知,姑娘你,还有祁公子,阮医师,都上了通缉名单。”
“北疆这边的战事本已到收尾阶段,但……不知突厥又得谁助力,又反扑了,现在战况焦灼。”
“这是京城传过来的告示。”
一张被揉皱的纸被凌雨桐接到手上。她展开看,一目十行。越看,她越是气恼!“荒唐,周帝是疯了不成?”
祁宴的脸色也沉得厉害。“同样的罪名,扣在我们头上两次。”
罗斯挑眉,他长得高,一探头,就看见了告示上的内容,顿时……“???他没事儿吧?”
“突厥忽然反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他不知道我们雨桐中了蛊毒吗?”
“命重要,还是规矩重要,怎么心里头连个数都没有?”
罗斯一顿慷慨激昂,可把赵松吓了个哆嗦,他就差跳起来捂罗斯的嘴。“别!慎言。”
虽然他心里也是这么想,但这话却不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谁知道官家的眼线……遍布几方呢?凌中羿瞥了一眼罗斯,沉声道:“这里不是药谷,改改你那口无遮拦的毛病。”
“给自己惹祸不要紧,牵连了雨桐……”他没继续说下去,但罗斯已经快速地缩起来了脖子,不敢说话了。且,向凌雨桐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凌雨桐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只是脸色也凝重起来。“那如今我们怎么办?”
“圣上连这种通缉都发得出来,搞不好我们在北疆一露面,就要被群起而攻之,所有人都想抓住我们立功。”
祁宴默了一瞬。然后就听赵松扬起头,说道:“不会的!”
“北疆不会有人理那贴告示的。”
他笃定极了。凌雨桐挑眉:“人心最难测,这东西哪里做的准?”
她弹了下告示,笑道:“你看见这底下标明的了吗?赏银,五十两。”
可赵松还是摇头。“姑娘,您信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