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音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他居然还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眼神看自己,恰好这时有一个散步的男人牵着一条二哈走了过来,那二哈对着陆铮不满的“汪汪”了两声。
男人连忙将狗绳紧了紧,也没跟陆铮道歉就带着二哈往前走了,二哈还不时回头冲陆铮吼叫着,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一样。
“你看这人当了陆总就是不一样了,连说话都狗里狗气起来了。”沈知音抱胸冷笑着望着陆铮。
陆铮也不生气,他的目光满是同情与怜悯:“知音,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出身农村,如果当年不攀附上清清,我又怎么能够出人头地呢?”
“真要说起来,当初也是你对不起我在先,怀了别人的野种还硬说是我的,如果不是清清说你是为了报复我和她在一起才那样作践自己,我是断不可能给你悔过的机会的。”陆铮一番话说的很是冠冕堂皇,实则将责任全部推到了沈知音。
陆铮心里想的可不是拉沈知音一把,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沈知音给别人陪睡很丢脸,商场如战场,万一让有心人查出来沈知音和他以前有过一段,现在却做起了别人的小三小四,那些商场的老狐狸恐怕会笑掉大牙的。
他现在正是竞选沈氏集团总经理的关键时期,可不能让人拿住了把柄,再者如果沈知音自甘堕落这件事情让沈家那个糟老头子知道了,那他在沈家恐怕要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沈知音真的要被陆铮气笑了,他居然说她怀的是野种?
她越发觉得以前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看上陆铮这种货色的男人,无论是样貌和气度,霍云霆都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做人也比他更有涵养,或许沈知音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霍云霆的评价之高。
沈知音再次在心里无比唾弃着这个连男人最基本的敢作敢当都做不到的男人陆铮,她并不想继续与之继续纠缠:“陆铮,你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装呢?恐怕连四大洋都不够你装的了?难道是平时做多了沈氏集团的慈善活动,就真当自己是慈善家了?我觉得这种好机会你还是多留给沈清我那个好妹妹吧。”
冷冽的夜风袭来,沈知音裹紧了外套,口气很是不耐烦:“陆慈善家,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拜拜了您嘞。”
陆铮没想到沈知音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自己,出于男人的自尊心考虑,陆铮伸手将沈知音拦了下来。
“好狗不挡道。”沈知音没好气的说道,丝毫没给陆铮好脸色。
见陆铮铁青着一张俊脸不肯退让,沈知音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陆慈善家你本来就不是好狗。”
“沈知音,你别装了,你以前就爱跟我玩欲擒故纵这一套,你今天能出现在我住的小区这里等我,肯定花了大价钱派人调查了我的行踪和住处吧,说吧,你想要多少钱?”陆铮似乎忍无可忍,脸色变得阴鸷如墨,彻底与沈知音撕开了温情的嘴脸。
“陆慈善家,你没事吧?如果没事就找个湖照照镜子吧,长得一般,身材差,活也差,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迷之自信。”沈知音斜斜睨了陆铮这个自恋狂一眼,骂骂咧咧的把腿就走。
陆铮似乎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此刻他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水来,极其冷漠自私又冷厉的警告道:“沈知音,我劝你见好就收,沈家人如果知道你来我住的地方纠缠我,你和我都吃不了好果子,我劝你还是拿着这笔钱出国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好吗?”
说着就随手从西装口袋里熟稔的掏出支票和笔,打算花钱了事。
听到这话,越过陆铮的沈知音脚步停了下来。
陆铮看她停住,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他自大的说道:“沈知音,只要我这次晋升成功了,等我当上沈氏集团总经理,我还会再给你一笔钱,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聪慧如沈知音敏锐的扑捉到了陆铮话中的关键信息,原来是怕自己影响他在沈氏集团晋升啊。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农村实习生爬到如今的沈氏集团经理,她那个好妹妹估计没少帮衬他,不然以陆铮那三脚猫的能力,恐怕连个部门主管的位置都摸不到。
沈知音转过身来,她目光冷漠的看向陆铮,仿佛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忽而,她笑的任性又玩味,冲陆铮狮子大开口道:“我要一个亿,你有吗?”
别人或许会被陆铮的陆总光环迷住眼,可沈知音知道陆铮不过是狐假虎威,仗着的是她那好爸妈的势,底子实则虚着呢,撑死手头上能调动的现金也就几百万,既然陆铮想要花钱找罪受,那她就成全他好了。
“沈知音,你还是真是敢漫天要价,我以前果然是看错你了!”陆铮面对沈知音的巨额要求,顿时恼羞成怒。
沈知音懒洋洋的打了哈欠,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原来陆总经理是个穷鬼啊,既然陆总经理穷的叮当响,那我们就没得聊了。”
陆铮自从当上沈氏集团的经历后,在商场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个都上赶着巴结着他,哪里被人如此几次三番侮辱过。
事到如今,陆铮也明白自己被沈知音耍了,顿时被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沈知音,既然你不识好歹非要像以前一样阻拦我往上爬,那以后就休怪我下手无情!”陆铮将支票和笔收了起来,面目狰狞的撂下狠话。
谁也不能阻止他往上爬,谁也不能!
“好啊,我随时奉陪。”沈知音浅笑盈盈的道。
对于陆铮的强烈的言辞警告,沈知音似乎并不在意,就仿佛根本不将陆铮放在眼里。
陆铮觉得自己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咬牙拂袖进了小区。
沈知音看着面目可憎的陆铮这尊大佛终于被自己气走了,绷紧的心神终于怔松了不少,她抬头刚准备缓一口气,正对上一双深邃探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