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才怪,田公子身边的百里宵已经开始在意小骗子了,他不能不防范;与陈小姐保持一丝暧昧,半是为自保,半因她确实是个聪慧的人。
夜更深,祝童驱车来到郊外小院,师叔祝黄带着祝成虎已经到了。
祝童的气色不很好,祝黄仔细检查完,担忧的说:“以你的修为,一年能写三次治字;可是你不懂回转涵养之道,写一次已经很吃力了。如果不是凤凰面具护身,也许你这身功夫已经废掉了。”
“该如何涵养?”老骗子从来不写治字,也不对弟子传授那些,祝童听说后果如此严重,当即虚心请教。
“一个月内,要平心静气安阳精神,最好闭关调养。当注意:不能接触女色,不能食冲撞之物,不能饮酒,不能妄运内息与人争斗,不能……。”祝黄说出一套修养之术,把小骗子听得头大如斗:那不是就是和尚们的戒律吗?
怪不到老骗子不写治字,原来真的如此麻烦。
问题是,他刚才还喝下一斤多酒,没什么不对。
祝童表面倾听,心里却没太当真;他有凤凰面具护身,自我感觉恢复的很快的。
等师叔说完了,祝童留下五万元钱,把炒卖古印的事委托给祝成虎,道声少陪就走了。
祝黄在乡野呆的久了,上海滩会让他明白,现在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赵永兵在第二天晚上清醒过来,祝童接到吴助理的电话赶过去,郑书榕已经在病床前。
从各项生理指标看,赵永兵很有希望在三个月内痊愈出院;但祝童明白,那几乎是妄想。
“感觉怎么样?”祝童在他太阳穴附近扎一针,催动出自周东身上的胖蛾子。
赵永兵还不能说话,眨两下眼。
蝶神与蛾子之间的联系建立起来,祝童感受到赵永兵思想的片段。经历过这些事后,赵永兵对生命的渴望是那么强烈,还有,他在忏悔,为以前的罪孽。
“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你?”祝童凑到赵永兵耳边低声问。
吴助理和郑书榕在讨论数据,没注意到祝童做的小动作。
“呼哧……呼哧……。”赵永兵的呼吸急促起来,把目光定到祝童脸上。
“你在隐藏着什么秘密?”祝童继续诱导赵永兵,语言是可以控制的,但思维却不好控制;赵永兵虽然对祝童充满戒备,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自己隐藏的东西。这一切,一丝不漏的映照在蝶神的世界里。
“放心吧,好好养病,别多想。”
祝童得道了自己需要的一切,运针刺进他的印堂穴。
胖蛾子的使命已经完成,祝童要消除一切痕迹;就便宜赵永兵了。
吴助理和郑书榕奇怪的看向祝童,刚才的瞬间,赵永兵的状态跳跃性回升,且没有反复;他目前的各项指标,根本就不像一个刚刚经历过那么大的手术的病人。
忽悠悠悠,又是几天过去,王觉非希望的炒作真的没起来,报纸上只发了个很小的简讯,还是在健康资讯板块,连主刀医生的名字也没提起,当然也就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祝童在手术后就开始请假,全力准备研究生考试,几乎整天彻夜不眠。
周末,考试开始,祝童走出考场后,对迎接他的叶儿和黄海摇头。
“怎么?考的不好?”
“太容易了。”
“臭美。”叶儿挽住祝童的手臂,这几天,他又瘦了;“一会儿接著朵花,怎么出去庆祝一下。”
“是该庆祝。”黄海捶祝童一下,他知道,只要在海洋医学院考,祝童是一定会过的。却不会对叶儿说。
无他,没证据啊。黄海可不能说:李想之所以能考上研究生,是两个院长联手操作的结果;叶儿一定不会相信的。
距离春节不到十天,海洋医学院的学生已经放假了,祝童和叶儿,黄海说笑着走向停车场,没想到,在楼角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秦渺和眼镜。
她们不是应该放寒假回家去了吗?小骗子两天考试时,进出海洋医学院很随意,就是建立在不会遇到秦渺的基础上;此刻,身体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咯噔”一下。奇怪了,蝶神感觉到秦渺,更兴奋了。
小东西,对每个和小骗子有肌肤之亲的女人,都表现得特别的敏感。
走近了,只剩不到三十米。
秦渺和眼镜站的地方,是到停车场的必经之路;冬季的上海气温阴冷,秦渺却穿一身香奈儿秋季套装,在寒风中勇敢的伫立,是祝童为她买的那套香奈儿。
眼镜的近视不是一般的厉害,站在楼角路旁,只在对秦渺说着什么,没看到越走越近的祝童。
叶儿是敏感的,感觉到祝童行走的步伐有点生硬,转头关切的看着他:“是不是累了?”
“有点,不全是,没什么。”祝童低下头摘下眼镜,哈口气,装模做样的擦拭几下。
讨厌的蝶神,忽忽煽动翅膀,在鼓动祝童去拥抱秦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