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师无渡,当着他的面说着他以前小时候的样子。师无渡也是笑着听着,许是听他娘说他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害羞发糗的。
师夫人抱着婴孩轻轻摇着,转头对一旁的女孩吩咐,
“屠儿啊,把桌子上的那瓶朱砂胭脂盒拿过来给我。”
那叫屠儿的女孩哎了一声,转手去拿了。就见师夫人拿着一根细毛笔,在那朱砂胭脂红上沾了沾,执起毛笔在婴孩的眉心点出一颗朱砂点,而后笑着道:
“眉间点朱砂,眼明心也明。”
师无渡见后无奈笑道:
“娘,您怎么还信这些?”
师夫人笑呵呵道:“不是我信什么,点朱砂就是一种祝福呀,朱砂开智。”
师无渡撅嘴,“那我出生的时候怎么也不给我点一个?”
“那我现在给你点一个。”
“不要!我不要点那种东西。”
“哈哈哈哈,无渡哥这是吃了二弟弟的飞醋了。”
“闭嘴啊你。。。”
这师家的接生宴,摆了三天三夜才算彻底散场。傍晚时刻,师府的下人们纷纷忙里忙外的开始宴后清场。师无渡也帮着一群伙计将金木檀桌一一搬回库房,等到跟着忙活差不多时,就听屠儿招呼他用饭,便放下手中剩下的活什,洗了手去了正厅。
走进正厅时,家庭成员都已经落座好了。师府虽是大户人家,但一向不是太注重礼节规束,这和师无渡的父亲师家家主师风迎不拘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今儿那个吴贤德又来了,总是提起咱家的盐矿生意,说了好几遍了。”
一个身材窈窕,模样风尘的女人坐在桌子的侧边,不满开口。
师风迎给一旁的师夫人夹菜,道:“人家是来赴宴的,过来说些生意上的事,很正常。”
那女人闻言皱眉,
“他一个开青楼的,总想着晒盐干什么,还不是要捞咱家的钱?”
师夫人没看她,却淡漠打断道:
“竺氏,这不是你该插嘴操心的事。”
那个竺氏小妾闻言瞪她一眼,看着她碗里的菜,忿忿的拉下脸,还是不甘的闭了嘴。
坐在竺氏身旁的阿丛见自己娘亲黑了脸,一声也不敢吭,默默扒着碗里的饭。
一时无人说话,只有碗筷偶尔触碰的咔哒声。师无渡一顿饭吃的也是心不在焉,见这场面有些微妙尴尬,还是想了想开了口,
“爹,今日。。。儿子在府外碰见个怪人。”
师风迎抬头看他,师夫人听到自己儿子说话,也跟着看过去。
师无渡犹豫片刻,斟酌开口,
“开始他只是和阿丛起了些口角,后来儿子给了他一碗粥,他就嘱咐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师风迎放下碗筷,看着他问道:
“他怎么说的?”
师无渡简洁道:“大概意思是,弟弟命格特殊,不可大办喜事张扬出头,否则会遭到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