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唐若水救穆炎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都对这个刚来上都的生脸女子好奇不已,这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勾得堂堂太子亲自背她下山,像这样的八卦怎能传不到皇后她们跟前,沈惜辞眼睁睁看着唐若水被皇后身边的瑾姑姑叫了去。出来时只见唐若水头上多了一支金钗,和她那身打扮很违和,一看便知是皇后赏赐的。不知道她们谈了些什么,但看这情形大体能猜到些,无非就是什么感谢她救了穆炎,然后给了一些赏赐,但是唐若水表情却不太欣喜,所以估计皇后也明里暗里提醒她不要和穆炎走得太近,不该有的心思还是别有。看着她恹恹的表情,沈惜辞邀她一起到凉亭饮茶聊天,加上夏映禾,沈惜影,四人恰好能凑一桌打叶子牌。
沈惜辞鲜少打牌,技术不到家,便是拿到一手好牌也被打得稀巴烂,赢少输多,不过输些小钱倒也乐在其中,只是当事人不在意,旁边看牌的人却是替她着急,“你傻不傻,为什么打这张?”谢初桐一脸嫌弃地将沈惜辞准备出的的牌推掉,又换了一张,然后将牌往桌面一扔。
沈惜辞无语:"。。。。。。"
谢初桐正因为自己替她出了张好牌正洋洋得意,对沈惜辞那副呆滞的表情并不在意,“看什么,我替你出了张好牌,你还瞪我?”
“不是,我说谢小姐,是你打牌还是我打牌,从第一局开始你就在我旁边一直看,方才我输那么多局你都没出手帮我掰平,怎么现在多管闲事起来了?”
谢初桐听了这话叹息,"我为什么跟你说,看你拿那么好的牌还能吃瘪,也挺有意思的,只是你局局都输,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沈惜辞:"。。。。。。"她真是冤枉死了,她也不想输,可是她不会打啊!
旁边看戏的三人听完她们两人的话都忍俊不禁。沈惜影笑道,"谢小姐若想玩儿,不如坐我这里?"
“不必了,我没兴趣。”
沈惜辞看她一脸傲娇的模样,不由觉得有点好笑。“哇,看谢小姐对叶子牌这么熟悉,想必平日里也玩得不少吧,不如我的位置让给你,我看你玩儿,就不信你玩得有多好。”
平日里被捧着,经沈惜辞这么轻轻一激,还真就答应了,接下来的几局唐若水的牌技确实不错,沈惜辞也是有几分佩服,沈惜影的牌技和手气都平平,不赢倒也输不了;谢初桐牌技娴熟,也是每次摸牌的手气差的不行,便是再好的牌技拿到这手臭牌也是无力回天,因此牌桌上就只剩下夏映禾大杀四方。最后经商量,沈惜辞觉得自己牌技差,但摸牌的手气好,不如和谢初桐合作,自己负责摸牌,谢初桐负责帮忙审牌、出牌,其余三人觉得左右不过是玩儿乐子便也没有意见。
不得不说这个主意极好,自两人合力后,牌桌上的局势终于变了,两人可以说是大杀特杀,眼看着面前的银钱越堆越高,两人的心情也变得十分美妙,一扫先前郁闷的心情。其余三人这才意识到方才心软让她俩合作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选择,看看自己面前的钱越变越少,三人相互望望都是无奈的苦笑,这么快又把钱全搭进去了!
与此同时的于兰山正因为一场围猎闹得不可开交。
“董檀,你还有没有点游戏的规矩了,这只鹿本就是我先猎到的,你中途补了一箭还抢在我们前头将我的箭拔下来插上你们的箭便说是你们的了,这未免太不要脸了吧。”沈惜逐愤愤指着坐在马背上悠哉喝酒的董檀大声质问道。
董檀不慌不忙放下酒坛,慢条斯理道:"沈四,你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了吧,明明是我们比你先赶到这里的,我们先猎到的东西怎能说不是我们的呢?"
争执的声音吸引了附近的人,穆炎和苏明礼也赶到了,穆炎看了看场中的形式皱眉道,"吵什么,有话好好说。"
"太子殿下,这个人仗着人多势众,方才臣猎到了一只鹿,就这样让他们给抢走了。"
董檀看穆炎来,赶紧下马,禀道,“启禀太子殿下,这只鹿分明就是我们三人合力射杀的,这沈惜逐那箭虽说是先射出去,但委实射偏了,我们见状才赶紧补了几箭,结果这沈四竟敢狡辩,说我们趁人之危。"
穆炎方才不在场,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不过猜到多半是董檀偷奸耍滑窃取别人的成果,他看向站在场中央的沈惜逐不卑不亢,又看了看董檀三人,神色平静道,“是否射偏了让人来检验一番便知。”于是穆炎让围猎经验丰富的随行侍卫上前搜查,结果还真发现了问题,沈惜逐射出的箭虽稳稳地扎在土里,不过以沈惜逐离鹿所在的距离根本不可能扎得这么深,这一箭显然是人为插进去的。对比鹿身上的箭口只有三个,是董檀一组的三人所为,侍卫一一检查这三处箭口,有两处不是致命伤口,但第三个致命箭口不像是一次性射中的,而是临时加上去的,箭头和箭口没有另外两个那么严丝合缝。答案已经这么明显了,三人却依旧振振有词,"这箭明明是我们先射进去的,太子殿下和沈四是一组的,自然要为他辩解,眼下当真要仗着权势欺压于我等吗?”
穆炎看向三人的目光带着些不屑,“本殿还不屑为了一只鹿与你们这般斤斤计较,只不过既然是围猎比赛,就该拿出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为了一只小小的猎物做些见不得人的手脚,眼下还没有其他人过来,本殿劝董公子还是收敛些,你父亲董将军好歹也是堂堂二品征北大将军,你也算是将门出身,别叫人知道了看笑话!"说完便不再理睬他,继续围猎。
他这一席话一说出,董檀顿时涨红了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盯住离去的背影。
“应闲,你说以这董檀睚眦必报的性子,方才沈惜逐和太子殿下当众拂了他的面子,他不会憋着什么坏招吧。”不远处的丛林遮蔽处,几个人刚看完一场热闹。看懂檀这阴损的表情,邵融八卦道。
杨今程觉得甚是有理,“若是他不报复那估计就不叫董檀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关我们何事?咱们就是个看客。”裴梓淮淡定道。
“不过任他再怎么阴损,这太子殿下可不是他能惹就惹的,指不定会把不满发泄在沈惜逐身上。”邵融分析道。
“走了,再不抓点紧,一会儿连董檀都比不过。”裴梓淮勒马转身朝着林子更深处走去。
另一边,一头黑熊挡住了沈惜泽一行人的去路,薛渡和陶文疏暗道不妙。薛渡是个文人,不会武功,只有箭术还不错,可是要想用箭对这种庞然大物还是无济于事,是以此处只有沈惜泽和陶文疏武功高些。只是单凭几人还远远难以抵抗,当下之际只有趁机逃走是最佳选择。
其余几个随行侍卫是吓得两股战战,建议道,“三位大人,依属下看,咱们还是赶紧跑吧,这东西攻击力可不小。”
眼看着就要遭受攻击,陶文疏一咬牙道:"锦煊,颂之,这畜生的攻击力不低,我们还是赶紧撤退吧。"
陶文疏此言一出,那黑熊还没等几人逃跑便发起攻击,几人赶紧拉弓迎战,只听见嗖嗖一道道利箭射出,黑熊的身体猛地一僵,但是这两下子仿佛在跟它挠痒痒似的,根本没多大攻击力,只见黑熊猛地抬脚,直接踹向反应慢的几个侍卫,几人被踹飞出老远,重伤不起。
"锦煊,子真。。。。。。"薛渡也被踹得摔倒在地上,想爬起身,却发现双腿无论如何使不上劲儿,一动都很困难。
"颂之,你撑住,我们来拖延时间,你快跑。"沈惜泽一咬牙,抽出利剑便冲了上去,一剑刺入了熊的腹部,鲜血瞬间流淌出来,黑熊发狂了,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一只掌拍过来,幸好沈惜泽反应快才躲过了攻击,只是这下几人是想逃都来不及了,一时间场内惨烈异常。
眼看着黑熊朝自己撞来,沈惜泽不敢怠慢,用尽全身力气往前一跳,整个人飞跃在了黑熊的身后,紧接陶文疏也抽出腰间的剑,一剑刺入了它的胸口处,剑还没落下熊的攻击转而向陶文疏,"噗。。。。。。"黑熊身上鲜血喷溅了陶文疏一脸,陶文疏也顾不上擦,拼尽全身力气再给它补上一剑。黑熊下肢抬起一脚朝陶文疏踢去,陶文疏猝不及防,被踢翻在地,重重地砸在树干上。沈惜泽趁机朝它脖颈上狠狠刺下。黑熊的皮很糙很厚,这一剑伤害性不大,感受到后颈疼痛的它又一掌挥开了沈惜泽,沈惜泽被震的连连后退,一阵剧痛一口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