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景言:“嗯。”
棠溪微顿住,茫然看他:“就这一个字,没了?哥哥,你出门在外怎么能不讲礼貌?”
他垂眸,好像还能隐隐闻到她刚刚靠近时的栀子香。
祝景言呼吸有一瞬的停滞,又很快调整回来。
“刚刚已经默认达成交换了,我们并不相欠,不需要向你说谢谢。”
唐自强在场,棠溪微的小白花功力难以发发挥。
她只能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唐自强拄着拐杖略显艰难地在椅子上坐下,“微微,祝二少爷的情况怎么样?”
“和预想的一样,非常糟糕。不过万幸的是在腿部几十个穴位中,他还有一个穴位能产生知觉。”棠溪微翻开唐自强给她找出的那本古籍,“我试着找找能不能发现一些有用的方法。”
“针灸没用,我试过了,”祝景言开口,“我们在国内找了最权威的老中医,他这一生都在为针灸而奉献,连他都说几乎没有可能。”
随即他自嘲地低笑:“我真是疯了,信了一个外行人的话。”
棠溪微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换做任何一个在经历过无数遍站起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回答后,都不可能会相信只医治过一个人的门外汉。
她展开银针包,“国人不是喜欢说一句话嘛,来都来了,试试又何妨。”
“虽然说挖出古籍这事儿挺像修仙小说里的情节,但如果不试试的话连万分之一都可能都会错过。”
祝景言没再拒绝,“那些古籍可否给我看看?”
棠溪微正在对着烛台给银针消毒,随手将那本古籍递给他。
那本古籍封面破旧,还带着尘封多年的泥土和书页气息,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九阳经学。
他蹙眉翻开,泛黄薄脆的纸张就碎了一个角飘了出来。
棠溪微立即心疼的按住他的手,“轻点儿翻,这书现在脆得跟轻薄薯片似的。”
“这书的名字看着就不怎么正经,”祝景言还是停下了翻页的动作,“和武侠小说里的葵花宝典异曲同工。”
棠溪微替他翻开一页,“开始我也不信,可当时看我爸他一副不想活的样子,我就死马当活马医地试了试。那时候我还看了好几个通宵的人体穴位医书,在自己身上也实验了不少回才找到正确的穴位。”
祝景言讶异扬眉,“你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棠溪微平静地叙述那段堪比神农尝百草的经历,“对啊,因为我的腿是正常的,有任何不对的情况一眼就能察觉到。但如果直接在我爸身上使用的话,说不定会让他的腿病情恶化。”
她低眸挑着银针,没察觉祝景言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还记得好几次把自己的腿扎的麻木失去知觉,试了好几遍才恢复。”棠溪微觉得那会儿的自己有些蠢,忍不住笑出声,“不过我运气好,在试过很多遍后总算是摸清了门路。”
她总算挑选完合适的银针,才在祝景言身前蹲下。
棠溪微仰起脸,眼中带着点儿幸灾乐祸,期待着他难堪的反应,“哥哥,介意我撂你的裤脚吗?”
后者气地冷笑:“你是想隔着布料扎针吗?”
“那就多有得罪了。”
棠溪微挽起他的裤脚,在小腿上扎完针后,视线不由往上又挪了挪。
祝景言抬手挡住她的眼睛,嗓音里带着努力克制的怒意:“不该看的地方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