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到时候就让小盘收徒好了,虽然小盘只是一个小妖怪,但是他在阵法的造诣上,确实是宗师级别,绝对辱没不了齐巡正。
……
这边,子柏风和齐巡正在书房里研究阵法的时候,书画一条街上,九心斋的中厅,门帘掀开,学徒双手捧着一卷画从后面走出来,递给了一名身穿青袍的书生,道:“云平公子,这便是您九日前送裱的书画,您看可还满意?”
这青袍书生腰间悬着一把长剑,腰上玉銙宛然,显然也是一名修士。
他身材修长,面如冠玉,双目亮若星辰,让人一看之下,就生好感。
“不需看了,大师傅出手,云平怎敢不满意。”云平公子微笑道。
学徒微笑不语,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就你那书画,还让我师傅出手?小爷都不屑仔细装裱……”
但是面子上,却依然是充满了含蓄的敬仰之意——如果说他在这装裱店里当了数十年的学徒,什么功夫练得最深,那定然是这虚假的恭维表情,不论多难看的书画,他都能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就在此时,门帘掀开,大师傅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手中还捧着一幅书法,两手平展,小心翼翼地悬挂在中堂上。
“大师傅!”云平公子对大师傅躬身行礼,大师傅只是冷淡地点点头,就又转身回到了后面,不多时,又捧着一卷书法出来了。
如是四次,四幅书法,挂在了一向空着的九心斋中堂正中央的位置。
“这是……何人的书法?”云平公子看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
四幅书法,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没有落款,有长有短,长者数千言,短者寥寥数句。
四幅书法,却是变换了多种写法,不拘一格,似乎有意为之,又似乎随性而为,错落有致。
这书法之中,似乎藏着一种难言的“意”,平凡之中,锋芒隐现,但锋芒一露即收,不伤人,却如同绵里藏针,让人极为忌惮,不敢造次。
而更让人吃惊的是,这里面还蕴藏着一种“灵”,灵之所在,变幻莫测,每一个字似乎都在变幻着,想要从纸上挣扎出来一般。
这般造诣,绝对是当世书法大家。
“这书法,是谁所书?”云平公子讶然问道。
“不知道,是一个仆人送来让师父装裱的,或许是从什么地方意外得到的吧。”云平公子点点头,没有落款,没有题跋,要么是这是某人流落在外的书法小品,要么就是不正常来历,怕让人看出来。
但是不论哪一种,都不妨碍云平公子心中向往,他站在那里,暗暗伸出手指,在意念中临摹起来。隐约之中,他觉得这字似乎和他之前所研习的前辈书帖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章法体系,似乎另成一派,从未见过,发人深思。
“这书法的主人什么时候来取?”云平公子问道。
“应当是十多日之后。”学徒回答道,“现在装裱工序还没完成,还需要再多几道工序,现在只是晾晒一番。”
云平公子顿时大喜。
接下来几日,云平公子几乎每日呆在这里,第二日甚至还带了笔墨来,当庭临帖。
他身份地位特殊,学徒也不管他,反正他自己干活,谁也不妨碍谁。
不过他发现,但凡有看起来像是文化人的顾客进来,云平公子就扯着人家东拉西扯,不让他们仔细去看墙上的书法。
学徒只觉得奇怪,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人?
第235章:一席酒宴定奸谋(文字)
235。
碧水楼,彩云阁。
这是比云天阁低一级的包间,不论金泰宇怎么软磨硬泡,碧水楼的老板也只愿意开放这一间包间给他,至于他想长期包下的要求,更是理都不理。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次一级的包间,郭巡正也是第一次来,和他一起来的那几个,也都啧啧称奇,这种地方,只在他们吹牛皮的时候,才谈论到过。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也算是九品官员了,而且还是修士,可在蒙城,修士也分三六九等,他们这种来自中山派,身为入门弟子的修士,因为专修的是应用而非“道”,几乎注定了一辈子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成就,不能当大官,不能成仙人,虽然已经入了体制之内,地位上有时候反而很是尴尬。
都说莫欺少年穷,但是他们这些,向来就是被人欺负的,因为他们几乎不可能发达起来。
像碧水楼的老板,虽然只是普通的生意人,但是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达官贵人,公子小姐,对这些小官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顶多是明面上过得去,不让他们给自己找麻烦罢了。
“金知副果然交游广阔,这种好地方竟然也能订到。”和郭邮局一起来的,都是一些中山派入门弟子,他们大多也都是巡正,和郭邮局一个级别,现在说话的是林巡正,他的年龄在所有人中是最大的一个,一把胡须上已经泛起了点点灰白,对修士来说,这种年龄,已经可以说是老人了。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依然呆在巡正的位置上,不曾挪动。
“我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啊。”他一屁股坐下来,叹了一口气,又对金泰宇道:“让金知副见笑了。”
“金知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定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