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努力回忆,“我清楚记得,我很困,开着灯就睡着了,可是你带人闯进来的时候,是关着灯的吧。”
“司苒,你最近压力很大吗?”
“您是想说,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幻觉?”
乔湛铭没有说“是”或者“不是”,可他脸上的表情足够说明他的想法了。
司苒揉了揉太阳穴。
自她在消防通道看见了那个颇像裴寂的身影,她承认她怕了。
幻觉?真实?
司苒突然看向一旁的牛奶…
“我就是喝了牛奶之后才困得不行,幸亏我只喝了半杯,也幸亏空调坏了我才能醒来…”
越说越怕,她几乎可以肯定,不是幻觉,就是他!
是裴寂,他回来了!
仅仅是想象裴寂会对她做的事情,就让她遍体生寒。
司苒抿了抿苍白的嘴唇,“乔先生,那杯牛奶里一定被下药了,您能…帮忙查查吗?”
说实在的,乔湛铭有些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无论今晚的事是否有迹可循,她被吓到了确实是真的。
现在不是破案的时候,安抚宽慰才是最重要的。
乔湛铭言辞恳切,“你放心,我会查,可你现在需要休息,要不要我讲个故事哄你入睡?”
司苒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后半夜,已经叨扰乔先生好长时间了。
她感到抱歉,“乔先生对不起,您快去休息吧,我也马上就睡了。”
“别害怕,我给你留着灯,外面也都是我的人,要是实在睡不着,叫我起来,我陪你聊天。”
“好。”
待乔湛铭走进里面的卧室,关上门,司苒才手抖地拿出手机,又输了好几遍的密码才成功解锁。
想到裴寂对她几乎病态的保护欲;
想到他对外公和她肚子里的胎儿下药,致使其双双命丧黄泉;
又想到坟墓里舒远山和欧宜枝的两副皮囊包裹着的森森白骨…
裴寂的谦和笑容早已变成利刃,刺得她体无完肤。
他如噩梦般包裹笼罩,怎一个“怕”字能概括此刻心情?
她迫不及待拨出司瑾年的号码,连等待接通的时间对她来讲都是煎熬。
“喂,什么事?”
司苒捏紧手机,鼻子一酸,眼眶一热。
说不上委屈还是生气,只狠狠咬着发白的下唇,倔强的一字一句道:“把手机,给小叔!”
电话那头,发出了一声轻哼,“瑾年正在工作,怎么会接你这种无关紧要的电话?不过国内现在不应该是凌晨吗,怎么,寂寞难耐了?”
司苒眼泪汩汩,“傅南星,你真恶心!”
“我恶心?我再恶心也没同时吊着两个男人的胃口!既然不想瑾年管着你,还恬不知耻地联系他干什么?”
“我找小叔,把手机,给他!”
“司苒,你怎么那么笨?就是你小叔不想接你的电话,才让我应付的啊!你识趣点,别再打来了,我们都躲到国外来了你还不消停,有点儿边界感oK?”
挂断了,耳边只剩狂风呼啸的声音。
司苒侧躺在沙发上,手机仍然没有离开耳朵,“小叔…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