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反正就这么个事儿。
黎沧海突破开海以后因为黑水帮产业荒废,手里没钱;加上望气司趁他不在,拿他弟兄当诱饵。
种种原因。
于是在这夜里,黎沧海悍然与望气司首,撕破脸皮。
以那十五年前的安排,让其投鼠忌器,并狠狠敲了一笔竹杠!
白银三万两!
虽不说高枕无忧,但至少能帮黑水帮度过眼前的难关了。
黎沧海走了,望气司那俩司吏,也退下了,只留下望气司首,闭目垂眸,不晓得在想啥。
其中那个方才义愤填膺的司吏,回到寝房。
但走出望气司大堂的那一刻,脸上那愤懑之色,尽数不见,只剩下一缕不着痕迹的冷笑。
一夜无话。
第二天,这剑眉星目的年轻司吏起了床,如往常一样出了望气司,在城北的一家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碗豆汁儿,走了。
只是没人注意到的是,给钱的时候,一张小小的字条儿被他交在包子铺老板手里。
晌午时候,一脸懒散睡意惺忪的姬丘也出来吃晌午饭,点了二十个包子,一口一个,满嘴流油。
末了,留下几个铜板儿,转身而去。
只是回去时,他的手心里,攥着一张字条儿。
城北,县令府。
姬丘一脸兴奋,把门儿一关,把字条往桌上一拍!
“老大!找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咧开嘴,仿佛见了猎物的猛兽,“那可以扳倒望气司首决定性的证据!”
正在假寐的县太爷,眼里一亮,拿起字条儿一看!
眼里精光爆射!
“好!好!好!”
胖胖的县太爷猛然站起来,脸上肥肉都在颤抖!
“那司首千般小心,万般谨慎,做事儿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咱们的人在他身边藏了十年,也没捞到什么致命的证据!
却不想望气司与黑水帮狗咬狗,那黎沧海还留着这么一手!
好啊!真好啊!到了州巡的时候,咱把这玩意儿拿出来——他望气司不死,我死!”
十五年了。
当初陈家被灭门的案子,看似只是一场案子,但对于县太爷和望气司首来说,是场博弈。
一个要杀余铁生,一个要保余铁生。
这并不仅是余铁生死活,或者说这案子到底谁是凶手的问题。
而是两方势力的第一次碰撞,谁赢了,以后的渭水就谁说了算。
而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县太爷输了,余铁生被成功陷害,掉了脑袋。
于是往后的日子里,亲向望气司的官吏被提拔,县太爷的人手被打压。
十几年来,望气司虽说名义上不管衙门的事儿,但实际上,渭水官场好大部分都是他们的人。
至使贪官污吏横行,黑道猖獗,鱼肉百姓,民不聊生!
一手遮天!
县太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压根儿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