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潋有些不能理解云帝在想啥,她也许住个两三日就走了,还安排那么些宫人过来伺候要干嘛!真是浪费人力。『文』学『迷WwㄟW.ΔWenXUEMi.COM
但又想到刘嬷嬷已年老,确实不便做太多活计。
可宫里不比外面,这在身边的每一个人也许都是有心人安插的眼线,要不是看出刘嬷嬷和魏公公关系暧昧,夙夜潋也是会保留些许戒心的。
“起来吧!你和采月负责我日常起居便好,其他的事情你们可以自由安排。”夙夜潋简单说出要求。
采宁微微一愣,很快回道:“是。那公子若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俗话说没立规矩才是最难办,不知道主子的习惯和忌讳还要费心去摸索。
“嗯。有事我再唤你。”夙夜潋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果然宫里的茶叶要比外面买的要好一些,回甘醇厚,满口生香。
采宁规规矩矩退下后不久,刘嬷嬷回来了。
“嬷嬷用完膳了,怎的这般快?”夙夜潋有些惊讶刘嬷嬷吃饭的度。
刘嬷嬷笑道:“人老了,不宜吃太多,六七分饱就已经很好了,而且不能因为老身耽误姑娘的正事不是?”
“那嬷嬷坐下说话,这边有茶水点心。”夙夜潋拿出另个杯子将茶倒上。
她对刘嬷嬷的印象极好,对值得信任的人,她还是很随和的。
刘嬷嬷顺从地坐下,“怎劳烦姑娘给老身倒茶,真是折煞老身了。”
“嬷嬷无需客气,我不过在宫中逗留几日便走,我没那么多的规矩,嬷嬷也不要太拘谨。”夙夜潋坦然笑道。
“姑娘脾性随和谦逊,是王爷的福气啊!”刘嬷嬷笑眯眯地道。
夙夜潋顿时脸上飞起一片红霞,“我和王爷没什么的,嬷嬷可莫要拿我打趣。”自觉嬷嬷说的那两样脾性,丝毫和她沾不上边。
“姑娘就不要不承认了,老身这辈子看人,还没看走眼过。”刘嬷嬷满意地看着夙夜潋的反应,又突然叹了一口气,“可怜王爷命途多舛,现在也终于好过些了。。。。。。”
“王爷的身世似乎不一般,嬷嬷可否告知一二。”夙夜潋知道玄铭是云帝的儿子,可为什么却在人前以君臣相称,为什么又会记在玄天老提刑的名下?
“告诉姑娘也无可厚非,但老身认为,若是由王爷亲口告诉你,想必会更合适一些。”刘嬷嬷可是知趣的人,王爷若还没告诉姑娘实情,有可能有他的考量。
“嬷嬷说的是。”夙夜潋想想也是,谁还没能有点秘密,他若是想告诉她,自然也会告诉,反正她也已经知道他皇子的身份。
涉及到皇宫的一些阴私之事,必定会是一些血淋淋的过去,往事重提不过是重新将伤疤揭开,不提也罢。
“姑娘先前让老身打探那借契一事的原委,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当年亲看到慕贵妃签署那张借契的熙罗殿宫女,一个接一个莫名的要么病死了,要么放出宫了,根本死无对证,而淑妃这边拿着空白契约,任她如何说,在别人看来,都是毫无根据的,慕贵妃这手脚做的,不可谓不毒辣!”刘嬷嬷将她在飞凌殿宫人中打听到的,一一向夙夜潋道来。
夙夜潋听罢,觉得这件事情再明了不过了,三年前慕贵妃在淑妃愿意借钱之后,并没有当场签下契约,而是用计让淑妃在熙罗殿和她签,必定是在一开始便计划好了要赖账,才这般迂回,目的就是在笔墨上动手脚,而且是堂而皇之的骗人于无形。
现在的关键就是那张借契。。。。。。
倏地,夙夜潋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凌,对刘嬷嬷道:“嬷嬷快!快找魏公公去皇上那将那张借契拿来,晚了就怕来不及了!”
“好,老身即刻去办。”刘嬷嬷来不及问为什么,见夙夜潋神色不对,赶紧起身离开,腿脚相当的利索。
宫里有任何风吹草动,传播的都很快,也许从夙夜潋跟着魏公公一进宫门的开始,便有人将消息传到慕贵妃那了。
要是她来个先下手为强,将契约拿到手给毁了,那这事就只能被迫盖棺定论了。
所以必须先她一步将借契拿到手才是上策。
等待刘嬷嬷的回音,感觉有些无聊和漫长,但夙夜潋也不想出门溜达,怕无端端就招来是非,所以只在望月殿内东走走西看看,现也没什么好逛的,就又回到望月楼的住处。
没等到刘嬷嬷回来,倒是玄铭先回到了望月阁。
夙夜潋正在望月楼上欣赏湖景,远远看到玄铭进殿,看他一脸神采飞扬,知道他必定是带着好消息来的。
玄铭一进到望月殿的庭院内,便望见阁楼上那一抹飘逸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脚上的步伐加快。
很快玄铭就来到夙夜潋面前,邀功似的喜笑颜开道:“小潋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鞋印子,终于查出一些眉目了,你猜。。。。。。”
“不猜!赶紧说!”夙夜潋最烦什么你猜我猜之类的。
“这虽说宫靴和和外面衙役的靴子看起来差不多,但仔细研究起来,还是有很多区别在里面的,除了之前我说过靴子吃重的不同外,鞋底的文印也有一些细微的差别。”玄铭说着说着,脸色渐渐冷峻了起来。
“而尚服局查了备档的记录,着这种靴子的侍卫,隶属皇上的御林军和太子殿的侍卫,以及汪将军统辖的猛虎军队。”玄铭声音冰冷,尤其是提到太子府的时候,更是一股寒气袭上。
夙夜潋听罢,也微微蹙了蹙眉头。
想不到这件案子涉及竟到这三个地方,这些个人物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云帝自不必说,即使想要人性命,也无需太多的理由,都是一句话的事,就有人办得妥妥当当,但他已经是这金字塔顶端的人物,犯不着做这样的事,可能性应该不大。
而太子,那个太子那个看似二百五其实城府很深的人,会是他做的吗?如果是又出于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