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镇,一个座落边关的小镇,若是不经意翻开大息王朝地图,甚难找到这个稍小的地名。青牛镇虽然偏远,但镇上人口也有数千户,这里的人们生活平静,无纷无扰远离繁杂世界的喧屑。
寒冬,这又是一个青牛镇的寒东腊月,鹅毛大雪从天上纷飞而下,将这边疆的小镇蒙上一层厚厚的白sè。
此时已是傍晚,冬天的傍晚比常时感觉更为yīn暗,夜开笼罩下来,此时万家灯火已经亮起,寒风吹动着街尾客栈的招牌伊呀作响,偶尔的几声狗叫划过夜空。
一座巨大的别院,大门的匾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泰安武馆四个大字,此时武馆大门紧闭,只见门下倦缩着一个七八来岁的孩童,在身边的是一担和他身高相仿的柴火。孩童在这寒风中栗栗发抖,这样的寒冷之下,他只穿着草鞋还有一件单溥而满是补丁的衣服。
“卖……柴火,谁要柴火……”这是寒风中一个孩童颤抖的声音,在这天寒地冻之中,这绝对是一个让人心灵颤粟的声音,让人难以想象的寒冷,在这样的天气,就连最辛苦的苦役都已回家。
“柴火……咳咳……”孩童咳着嗽,身体倦得更紧,这个微小的动作对于如此的寒冬没有任何帮助。
冷,沁入心扉的寒冷,穿上棉鞋的脚指头都要冻得没有知觉,这样一个弱小的孩童却这样煎熬着,等待有人来买走这一担柴火。地上的积雪已过膝盖,路上的行人依稀,只是偶尔三两个赶回家的路人压低帽檐在风雪中穿行。
此时伊呀一声响,孩童背后的武馆大门传来一阵响动,只见大门开了一个缝。一个的脑袋伸出来探望了一下,是武馆的管家,看架式准备是出来给门口的灯笼上火。
“真是活见鬼,十数年都没遇到如此过之冷!”那管家拉开厚重的大门随后整整头上的棉帽嘴里骂咧着。
话落,管家这才留意脚下边一双乌黑的双瞳望来,定神一看原来是个卖柴火的小孩。那管家踢踢孩童道:“小孩,快给我滚走,别挡了门口。”
“大爷,您要柴火不,只要五文钱!”那孩童弱弱地乞道,这是他天没亮就上山,在严寒中砍了大半个上午再挑回的柴火,光是山路都有十来里,而这样的付出,只不过是价值几个烧饼的价钱。
“不要不要,快给我滚走!”那管家毫不留情地驱赶道。
孩童被驱赶着站起身来,顿时嗖嗖的寒风无孔不入地灌入他单溥的衣内,他哆嗦着抱肩,无奈地展开手挑起那和着身高极不相符的一担柴火,让那无情的寒风带走最后一点体温。
“三德,你在门口嚷嚷什么?”正当孩童要离去,内院传来一女子声音。
“没啥,就门口有一破孩卖柴火!”那叫三德的管家样似恭敬地往内屋回应道。
“哦,这样啊,对了,厨房柴火快烧没了,有就顺道买些。”只见那内院缓走出一美艳少妇,身边跟着一系着羊角小辫的女孩,和着外面孩童年纪相仿,身着锦sè小棉袄,手里拿着窜冰糖葫芦,脸蛋白里透红十分惹人喜爱。
只听屋外管家恭敬的往内院应了声:“是的,三少nǎinǎi!”
这时小女孩摇着少妇的腿道:“娘,我要吃糖人,我不要吃冰糖葫芦!”
少妇心疼地道:“快快回屋里,别冻着我的心肝宝贝儿,糖人儿明天再给你买,糖葫芦不吃就丢掉!”
“不嘛不嘛,我现在就要吃!”女孩摇着少妇的腿。
“夏儿听话,明天娘一定给你买!”
女孩嘟着嘴回了屋,将糖葫芦丢在地上,给黄狗儿叼了去。
围墙外的另一个残酷世界,那叫三德的管家对着孩童道:“这柴火买了,三文钱!”
“这……是不是少了点……”事实上孩童卖五文钱已经很是便宜,通常价格都要十文以上。
“不卖就边去,别挡道儿!”管家拉下脸来。
“卖,我卖!”孩童急切道。
“等着,我去拿钱!”
管家进到内院,孩童抱着双肩在门外哆嗦,那寒风真的是个冷,也不知为啥,这年的冬天比往年都冷,而最冷的又是这一天,冷到人的骨子里去。
孩童跺着脚在门外煎熬着等待,对这三文钱,他的心里已经拟出了好几个方案。很快,这无比的饥饿感就要得到解决。
这一点点时间的等待,像是过了好几年那么漫长。。
夜,依然寂冷,空荡荡的街道只有寒风肆虐并夹带着雪花浸没着这座城镇让这快要入夜的冬rì更加寒冷。
咿呀声响!
孩童顺着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街对面的屋子走出一个穿着破棉袄子的少妇。那少妇情sè焦急,打量着地上四处,看样子是要找一点可以燃烧的物件。
这农户家已然简陋,家里里门窗早已不知去向,可见早已变成炕中之灰。这寒冬的冷风透过那空荡的门窗,无处不侵地往那屋里灌。
“娘,我冷……”这时,从屋里传来一女孩的颤声。
“娴儿乖,娘这就来……”那少妇急迫地在地上找寻,屋前屋后,早已无可燃之物。
这时依呀声响,富家大门打开个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