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腹部,闭上眼睛,她摆出毛主席纪念堂里水晶棺中人物的造型,装死。
咪宝站在那儿,不知该作何反应是好地听着她口不对心的话,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真真打她也不是,骂她也不是,恨得狠了,直想把她揉成个弹性良好的肉球给丢NBA赛场上让科比麦迪奥尼尔拍着玩。
“林、森、柏、你再这样,咱两就掰,老娘不受你这份气,多少钱我可以去问李孝培,就算她不说,席之沐也会告诉我,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
“好热啊,冷气是不是忘开了?”林森柏打断咪宝的话,偷偷溜一眼闭紧的景观窗帘,仰躺着,手往领口去,从上到下,一颗颗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再解开牛仔裤上的腰带,腰扣,扯下拉链,坐起,褪去衬衫,丢在沙发下,脱掉牛仔裤的同时脱掉了袜子,只穿着内衣裤站起身来,走到楼梯间旁的中央空调控制板前,打开冷气开关,又走回咪宝身边,“你不热?”
咪宝定定看着林森柏,呼吸不稳,心律不齐道:“不热。”
咻~
之前她要说的话,现已飞到九霄云外,若是毛主席在天有灵,也会看在江小姐的份上,原谅咪宝这种沉迷女色,不思进取的消极抵抗,不会对她抗拒从严的。
毕竟,像林森柏这种平日冥顽不化,誓死不从,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别扭受,摆出这副红果果的诱受姿态实属难得,让她自脱更是难得,自脱了再走到攻君面前问攻君热不热那就是难得中的难得,现在,林森柏半眯着双眼,两臂懒懒地环着咪宝的脖子,将唇依到咪宝唇边,轻轻慢慢地说:“我们多久没做了?快一星期了吧?忍得好难受,你要不想做的话,我去找别人好了,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此不是难得,是见鬼。
咪宝侧过脸要去吻林森柏,林森柏却将脑袋后移一些,避开了。
“不做就别吻我,一会儿撩得起兴,你又威胁我说不说,不说就甩手走人之类的,我还得自己解决。要是我技术好还成,可我的技术你是知道的,对付别人有用,对付自己就一点儿招也没有,万一我今天状态再不对,解决不来,到时欲求不满,肯定一夜老十岁,相比那点买保养品都不够的钱,我亏得不是一点点。”
“那么严重啊?”咪宝揽着林森柏腰背,两人鼻尖相抵,唇与唇之间不过一张信用卡厚度的距离。
林森柏状似认真地点头,嫩生生的桃花眼情欲迷离,“很严重的,不信你猫猫。”她牵着咪宝置于她腰间的右手向内裤边沿走。
咪宝反守为攻,五指缠进林森柏掌间,牵着她往楼上走,“阿乖,虽然我很想马上解决,但刚从医院回来,咱还是做过全身消毒再谈这个问题吧,不然,边消毒边讨论也行。”
唉。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跟林森柏这种人在一起,她就是故意找茬都吵不起架来,更别说她根本不想与林森柏吵。
嗯……床上为攻受问题吵的不算。
117——不——
临近傍晚,咪宝得回酒店陪徐延卿和大筠吃饭,吃完饭,她还想回会馆顶一下席之沐的班,让她在这段尤其忙碌的时间里,至少有一天可以早些下班,安慰安慰她那位画着熊猫眼的脑外科副主任。
她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林森柏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满头像是染黄其实是真黄的长发一半在被窝里,一半在被面上,整个一只鞭毛杂乱的草履虫。
她好容易把林森柏弄进浴室,林森柏又闹腰疼,不肯躺进她放好水的浴缸里,只肯淋浴。浴缸里泡了益母草、艾叶和柠檬浴盐能够活血止痛,散热提神,她好说歹说,差点把归还医疗费那杀手锏都使出来,林森柏这才千般哀怨万般委屈地在浴缸中坐好,闭上眼睛乖乖让她摆弄。
“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想了好久也想不通,可存在就是必然,”咪宝替林森柏揉肩,看着林森柏边玩水边洗澡的样子,又想对她做些不正经的事,可碍着时间关系,她不能,于是只得靠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所以能解释我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的唯一理由是我犯贱。”
“我最近也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没想多久就想通了,存在确实是必然,”林森柏捞起一汪水往自己脸上扑,水滴覆上薄唇,草药的苦,浴盐的咸她都尝到了,“噗,什么味道……能够解释我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的主要理由是我喜欢你,次要理由才是我犯贱。”
快六点,她们回到酒店。走进大堂时两人离了有一米远,且两人运动轨迹还呈放射状,从刚进门的一米,到快上电梯时的五米。就外人看来,这俩若是情侣可真要命了——就这么个走路法儿,那家得多大才够两人天天溜着墙根儿保持距离哇?
“我先上去了。”林森柏等的电梯先到。
“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咪宝冷哼一声,背对林森柏,盯着电梯楼层指示灯。
“今晚把自己贴上受字标签打包到我房里来,我明天就绅士给你看。”林森柏走进电梯,关门。
“……”咪宝等的电梯也到了。
林森柏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拉开冰箱找肉找菜给自己做饭。
她才不吃酒店餐厅里的东西,如果不是今天老泰水会在餐厅吃饭,她绝对会一点儿口德都不留地把餐厅的食物形容为泔水,喂猪猪都不吃的那种。
钱隶筠啊钱隶筠,你受苦了,我喝我的鸡蓉粥,你喝你的红菜汤吧啊,为你掬一把同情泪。
饭快做好时,手机响,是短信。她一看,果然不能背后点人名儿,说曹操曹操就来短信,内容还特别诡异:附近哪儿有粥店?我妈不大吃东西。
“最近就是我这儿,货真价实的鸡蓉粥,一碗十块,两碗三十,限量发售,多了没有。”林森柏按下发送键,手机放回裤兜,找盐罐子。粥其实已经调过味道,但林森柏晓得自己的口味轻,正常人觉得恰好的盐量,到她这儿得减半。
不劳老泰水动手加盐,咱乐意效劳。
把粥从高压锅移到酒店厨组出借的砂锅里,林森柏先大火熬了两分钟,用短柄勺子搅粥时,她没注意自己手上还松松戴着块手表。金属的吸热能力强,温度上升的速度远比人皮快,温度提升的上限也远比人皮高。两分钟后她调了小火,丢掉勺子,两手一垂,立刻嗷地一声惨叫,再看手腕,皮肤与金属表带接壤的地方已经被烫红一圈。
算时间,咪宝应该快到了,她只好忍着痛,摘下表放在流理台上,手忙脚乱地往高压锅里灌了水,阖上锅盖,开火上汽。
咪宝悄无声息地走进厨房,从后揽住林森柏腰身,极其潦草地夸了一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指着砂锅直入正题,“我怎么就忘了你这号熬粥圣手呢,来来来,亲一下,这锅?”
“对啊,你妈口味不重吧?”林森柏挣开咪宝,戴上隔热手套将砂锅端下炉灶,放到托盘里,“不重的话就拿走,重的话给你个盐罐子。”但愿不是每个老夫人都会像端竹她外婆一样重口味。
咪宝接过托盘,看一眼还在扑扑上汽的高压锅,“你还熬啊?我看砂锅里的已经够烂了,再熬不成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