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种族,化形后的小宝贝们一种依靠三族的名声,背靠大树好乘凉,一种看别人都有了靠头怕自个儿势弱反正不要叫税……当然某些特立独行有能力的大种族就不甘心被归为一类了,譬如扶笙便知道走兽一族近来声名鹊起的九尾狐族便是把硬骨头,龙凤那边想必号召力也并未有多厉害。至少真得斗起来那些附庸种族能依靠的战力左右不过尔尔。
这不周山本是个人人争抢的好地方,然而诱惑太大反而便甚少有人敢于下手了。为何?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敢动也要有那个实力!看龙凤二族可是隔岸观火着呢。不能占领山头,也就只能去挖个宝,然而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怎么都抢不来,找吧找吧,累死都找不着!挖几根药草回家养着吧!
不周山的余威萦绕不绝,扶笙轻车熟路地化为原形撒丫子奔跑,一路惊起飞鸟无数。跑了一会儿,看到山路两旁几撮雪白的野花羞答答地张开了外衣,扶笙踏步过去一爪子刨下来扎成一束扔进空间。
跑了半天直到感觉近了,前方百米余处是一天然洞府,翠绿的藤蔓枝繁叶茂,在山体岩壁扎根、攀爬,清晨的阳光腼腆地洒在似乎泛着淡淡光晕的叶子上,由于五感发达,他甚至能看到透明的露珠沿着浅色叶脉轻轻滑过最终溅在下方银灰的石块上,成了踏板的叶子猛地抖了下最终颤颤恢复安详的模样。岩被藤蔓攀爬的地方隐隐透出薄薄的一层青苔,嗯,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扶笙移开视线,化为人形,鳞甲幻化的深衣被灵气激得荡起阵阵波纹,异色暗纹滚出极为神秘的味道。他拢了拢宽大的袖口,然后从空间将刚摘的那一束野花掏出来双手捧着,眉头动了动清了清嗓音,尽量以最为优雅的步子迈入洞口。
洞内竟别有洞天。
明显是未经开凿,琢磨的天然洞府内蜿蜒出一条小径,以石铺路,灵草作装饰,扶笙望着手中的酷似香水百合的野花,略微思索便走上前摘了几缕根茎细长的灵草,自古绿叶衬鲜花,这么一搭,倒是有几分的高大上味道。
愉悦地勾唇一笑,顿时一切都失了颜色。本王作为最帅气英俊的绿草,也就鸿钧那朵高冷之花才能配得上了。扶笙如是想。
小径尽头出现了一面结界。
灵气凝聚而成的结界像是水波一样不断涌动,震荡却最终归于平静,如此不断循环反复。看似透明的结界事实上里面什么都看不见,扶笙苦恼地思索着破开结界的方法,研究着灵气转动的轨迹,若是想要完美破解,只需使用足够的灵气按照轨迹相反的路径运行便可,因此需要的两个条件,一,有足够的灵气,二,看出结界灵气运行路径。
然而还未思索一会儿扶笙又断了思路。
他想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而且……先不说能不能解开,首先破人家结界这种事跟擅闯民宅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不解开结界洪荒没有时间概念万一鸿钧打个坐一下子过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难得他还在这里等着?他屁股后面还有一群小家伙要罩着呢!……别开玩笑了那样的话他情愿立刻移情别恋换个目标!
但是真闯进去万一鸿钧觉得他太那啥了不就更没戏了?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扶笙哀嚎。
扶笙觉得追媳妇追得像他这样的实在是太可悲了。
后退两步,扶笙干脆将捧着的花扔回空间然后找块看上去干净点的石头坐下来。还在绞尽脑汁地考虑怎么做,就听洞口处传来阵阵奇特嘹亮鸟鸣。扶笙抬手算了算,眼神一亮,起身走到洞口。
未出洞口便看到远处两只雪白的鹤面对面,叫声此起彼伏,翅膀都张开不断扇动着,地上抖落数根羽毛。似乎起了冲突的样子。见有人来了,两只鹤鸟叫声戛然而止,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看向扶笙。
面前的少年身姿修长高挑,一头墨色长发被一精致发冠高高束起垂到腿根,穿着同样的深色长衫,不知名的布料看上去格外柔软,少年眉目还略显青涩却是极完美,肌肤如玉,只是一脸淡淡的表情,妖异的靛紫色眼睛沾染了挥不去的凉意——看上去高深莫测不太友善的样子。扶笙无辜,脸长得高冷不是我的错。
两只鹤鸟显然只是隐隐有修出灵识,却不完善,自然是无法口吐人言,扶笙因算出洞外的生灵与鸿钧有机缘才出来一见。那两只鸟方才还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现在倒是一致对外了,扶笙虽是敛了周身威压,却敌不过禽鸟天生怯懦,只见两只鸟像是看到小怪兽一样立刻扑腾翅膀就往同一个方向飞。扶笙当然不会放过它们,戏谑地笑了笑,表情越发冷淡,勾勾手指,两道灵气迅速分别缠绕在鹤鸟腿上硬生生把它们拽回来躺在扶笙脚下。
胆小的禽鸟惊恐地扑腾着翅膀,雪白的羽毛哗啦啦地抖落好几根。
扶笙似笑非笑地看着,开口道:“我看上就那么可怕吗?二话不说就跑。”
脚边的鹤更惊恐了,翅膀都僵硬着,隐约间那层雪白的毛都炸开了。
扶笙低哼一声:“也太胆小了。可你们明明身强体壮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呢。”
他蹲下身,白瓷般的手指戳了戳其中一只鹤脑袋,激德对方尖叫一声长长的脖子瞬间弓成了S行,扶笙看得忍不住就噗嗤一笑:“不如现在就烤了吃吧。”
五指摊开,一朵淡紫色的真火冉冉升起,然而下一秒却无声无息地灭了。
扶笙诡异地勾了勾完美的唇角,直起身微微侧脸,果然看到不远处站着身姿挺拔的银发男子。
他佯装惊讶:“是你灭了我的火?”
男子依旧白衣飘渺,神色冷然,长发被白玉冠束起,却不见了当初那根雪色的发带,即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扶笙还是有点不悦,眉头微微蹙着。许久未见,不知为何,鸿钧额间多了一抹血红的纹路,看上去多了抹妖艳的味道,然而看上去有些诡异的不协调。扶笙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