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小年轻。”王尚书喉间一哽。
只是他闲不住,沉默片刻后,又逮着李长怀追问:“那你就没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你总能同你叔说说吧?”
“……景江的花很好看。”李长怀忽而笑起来:“有意思的事情也有,我那时住在知县隔壁,忙起来的时候总顾不上收拾,经常丢一些东西。”
“是一些零散的纸张,大多是一些要扔掉的练笔,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我便觉得奇怪。”
王尚书皱起眉:“丢个东西,你们这些年轻人,这有什么有意思的?”
李长怀继续说:“因为抓住了拿东西的人,所以觉得很有意思。”
“那后来怎么样,你有没有将人打死?”他来了兴趣,追问。
“她没有做错,她只是喜欢我的字。”李长怀拧眉,不欲多说了。
王尚书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人,只好抬起酒杯痛饮一口,正巧望见宋时毅走来,有些惊喜。
“大哥。”宋时毅停下,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一边的宋知礼已经写完了诗,缓慢起身,淡声道:“坐下吧。”
宋时毅:“?”
他有些迷茫,但已经本能地坐下来,再抬眼,他只看见墨色男人的背影。
耳边是优美的琴音,一片热闹间,大哥他冷清的格格不入。
“别看了,定是大理寺还有案件要审,你哥这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又来了一个小生,王尚书心里高兴,同他搭话。
“也是。”宋时毅收回目光,心下了然以后,他不在乱想。
“时毅,你刚从塞北回来,我听说塞北的美人和烈酒一样,你……”
***
书房里,白术将宫灯点燃,又细心地砚好墨,回过神,他看向桌边的小姑娘。
一袭绿衣,娇俏动人,坐在高椅上,手里拿着本书。
世子爷到底是出于何意?
白术心下掂量着,面上恭敬极了,又细心叮嘱:“表小姐你先看,这个时间点,世子爷大概还在宫里呢。”
“嗯,我会好好等表哥的。”陈在溪点点头。
天还未完全暗下,等待的时间,刚好用来背诗。
她不想让宋佳茵失望,知道自己记性不好,此刻拿起一边的笔,想着多抄几遍稳固记忆。
来宋府以后,也会替老夫人抄佛经,她执笔的手不算生疏,只是写出来的字却和记忆中大相径庭。
“……”
时光芿苒,她看着眼前的字,其实当年已经很用心的在临摹了,可却连对方的十分之一都没学到,陈在溪一边抄着,一边忍不住叹气。
小诗抄了两遍,耳边才传来声响,她抬眼,便见墨色身影走来。
同昨日一样,表哥步调缓慢,面色平静,寡淡到有些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