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林知夏大几个月,但是高大半个脑袋,在旁人看来,就像一个贴心的哥哥在照顾弟弟。
还是长得特别好看的一对兄弟。
“什么时候再来看我?”盛朗问。
训练是封闭式的,直到开学,他都不能离队,只能是林知夏过来看他。
“过几天吧。”林知夏说,“这里离永安也太远了,跑一趟来回得三个小时呢。”
“几天?”盛朗追问。
林知夏只好说:“五六天吧。”
“两天!”
“开什么玩笑?”林知夏叫,“我还得打工,还得照顾我爸呢。顶多三天!”
“成交!”盛朗咧嘴,露出一排白牙。
林知夏这才发觉自己被套路了:“靠,你还真会讨价还价,不去做生意真浪费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
“我得走了。”林知夏低声说。
盛朗唔了一声。
“好好训练,别打架。我下回再做点棒子骨给你带过来。”
“还有孙奶奶的芽菜肉包。”
“你真是狗呀!”
林知夏看着盛朗低垂的眉眼,忽而踮起脚,揉了揉他剃得短短的头发。
掌心传来的柔软触感有些出乎意料。
盛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知夏已经笑嘻嘻地收回了手。
“走啦!”
林知夏追着最后一名乘客跑上了车。
公交车迫不及待地启动。
林知夏匆匆刷了学生卡,挤到窗边。
车慢悠悠地驶开。
盛朗站在站台上,耷拉着肩,像一头被遗弃的狗。
林知夏胸口忽然一阵揪着难受。
真奇怪,他转学的时候和玩得好同学们分别,都没有此刻这么不舍。
“回去吧。”林知夏朝盛朗挥手,“大后天就来看你。”
盛朗一言不发,目送公交车远去。
少年的身板削瘦而英挺,一双碧绿的眼睛染着夕阳,面孔光影分明,漂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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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回到永安家里时,天都已经黑透了。
林安文还没有回到家。林知夏打开灯,目光落在客厅里的沙发床上。
盛朗走了,以后林知夏一个人睡这里,不用再把沙发展开了。
林知夏坐在沙发上,突然在这一间狭窄逼仄的客厅里,感觉到一点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