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地,我也听弦乐这么说过一次——
当时我们在整理床铺。弦乐把被子叠好,然后窝在被窝里,双手放在后脑勺后,仿佛不在乎地笑着道:“妹妹那样其实我也很担心的啊。……但是她喜欢。她习惯了。”没有人说得清这样的组合是好是坏,没有人能最好的解决这个局面,甚至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的。
哎。我一个没有兄弟姐妹的人在这里为别人的事情在操什么心啊。
不管怎样都好,还是要工作的。我停下了打字的手,看着弹出的视窗。
我盯着电脑屏幕,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世纪难题之中。犹豫一会儿,然后我道:“程式,换衣服,现在我们需要去一趟医院。”
第39章
顾辞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在前往医院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从水镜的角度看,他和冷情是男女朋友;从曦寻和明喻的角度看,显然他是业内技术顶尖的医生;从我的角度看……我不知道。
程式很快发现不对劲,因为她拉着我的手:“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她轻声问,微微握紧我的手。
“嗯,一件表面上看很正常,但我就是觉得不对的事情。”
程式非常敏锐,可能是常年呆在医院里的缘故,所以往往能马上察觉到不好的事情或者情绪;虽然我本来也就没有要说谎骗她,但还是得先将情况解释清楚。
“我还没想好该不该说,还有怎么说,但我能保证的是,这件事情今天一定会有个答案。抱歉。”
我所知不多,能分析出的东西亦甚少,所以我不能假装没事,更加不能隐瞒马上就要揭露的真相;唯一能做的,就是说真话,才能让这个在医院生活的女孩子稍微有些安全感。
车子驶往直路,女声播放说“前方有异常物,绕到第五大街。”
程式安静良久,然后她说:“谢谢你,风铃姐姐。”
【不辞而别:在?】
【凌零铃灵:在,找我有事?】
【不辞而别:是的。等一下,能带程式过来一趟吗?我有情报想确认下】
【凌零铃灵:这倒是没问题,但首先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不辞而别:唔,抱歉,我有点太着急了。是这样的】
哎,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啊,我和曦寻还有X这么努力重建,还是没办法改变灾难的本质。只能寄希望于新的资源吗,但总感觉这样就好像输了的样子!输给丧尸了!
我扶额,打起精神用我那快要生锈的榆木脑子思考。
顾辞在病人减少后闲了一些,现在很多异能比较独特的医生组成一个研究小组,开始研究这场灾难本身。顾辞是身体那一块的,明喻负责精神。他们都是业界精英,但并没有那么快就折腾出进展来;我不很清楚,但如果是顾辞找人,那大概是身体那方面的?
然后顾辞细细说了过程。
他们目前正在研究商业区的情况,找来尸体开始解剖和实验。去除掉大部分可能性之后,只剩下某些选项,(顾辞知道我是业余人士,所以说得很浅显易懂)现在他能想到的验证方法,就是找一个例子来对比。
对比!这个词我认得。
当年学物理的时候,实验报告真算是噩梦一般的存在QAQ,有一个同学说:“我可喜欢做实验了,每次都做实验好不好?”
然后他旁边的学神看他一眼,微微笑:“那每次做|完实验都写一份报告好不好?”
最后那个同学哭丧着脸道:“那还是……算了吧……”声音拉长像唱粤曲,小模样十足凄惨可怜,简直可以拿来做表情包了。
对比,意思就是弄一个同样的实验装置,然后观察那两玩意有什么不同。虽然实际上我们都从网链里搞懂到底有什么不同了。比如说,你弄了一棵水草放在水里(水草不放水里还能放别的地方吗),用灯照着,观察它出了多少气泡(光合作用啦),然后你也必须在旁边弄一个一样的,但是不用光照,就这样。
程式很正常,所以她是那棵没光照的水草(快闭嘴)?
我问:“我自己可以吗,不要牵扯到程式?或者其他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