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见到林书良猛地直起腰,面色恶狠狠地就要转身,这时候小毛团已经在地上了,我“哎呀”了一声,赶紧猫腰从林书良胳膊下窜过去,抱起它就进了浴室,反锁了门。
刚进了浴室,我和小毛团就同时说道:
“颜颜,你要不要紧?”
“小毛团,你没事吧?”
然后,我捧着它使劲地亲了亲它头顶,笑着说:“下次别这样啦,你这小小的个子,从床上摔下来可有得受的!”
小毛团一甩尾巴:“没事,我可没那样不中用!”
那小模样看得我心里欢喜得不得了,然后我们就听到门外林书良暴躁着:“给你三秒钟,赶快出来!”
我一听,对小毛团表示大丈夫向来能屈能伸,就立刻带着它出去了。
出去后看到林书良的黑脸,不由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们还是先休息吧,待会儿还要去墨文思那里呢。”
林书良“哼”了一声,撇了小毛团一眼:“早晚我要给它下禁制!”
我们是十一点半左右到墨文思房间的。
进了房间之后,就看到他正拿着个古怪的东西放在心口,嘴里念念有词地,表情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我碰碰林书良,问他:“墨文思在干什么呢?”
林书良走近了些,盯着墨文思看了一会儿,才告诉我说:“这是西南地区的一种巫术,是给寿命将尽的人续命的。除了他应该还有一个人被这个咒术困着,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心甘情愿。”
我吃了一惊:“墨文思要死了?”
“保不齐是另外一个先没命!”林书良看向墨文思的眼神都变了。
“那有没有办法能推算出另一个人是谁,在哪里?”我再看向墨文思的时候,已经觉得他面目看起来有些狰狞,白天包含笑意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戾气。
“要些时间。”林书良皱眉道,“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出来是谁教他这个的,那人,他想干什么。”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林书良抱着我的腰,小毛团鼻尖对着我额头,我眨眨眼,先是亲了小毛团头顶一下,才拨开林书良的胳膊,起身下床。
一看时间已经将近七点,赶紧叫林书良起床。毕竟住在人家家里,起床太晚总是失礼。
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墨老爷子已经在客厅南侧的佛龛那边在诵经了。
餐厅的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我和林书良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地坐着,准备等墨老爷子做好早课之后再一起用餐。
最后下来的是墨文思。
他此刻看上去精神不错,简直就像个阳光的大男孩,和昨晚见到的判若两人。他见我看着他,就笑着对我点头:“早上好,晚上休息还好吗?”
“很好,谢谢。”我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转过头继续看向外面花园。
墨文思走到我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又继续笑着说:“颜先生似乎看起来很年轻,是从小就在做这一行了吗?”
“嗯。”我只好又点点头,但是已经觉得脸上有点发烫——骗人果然有心理压力呀……
“从渊他从小不爱说话,让小墨先生见笑了!”林书良轻声帮我解了围。
正在说话间,墨老爷子已经起身过来了。
墨文思立刻过去扶着墨老爷子:“爷爷,慢点。”
我和林书良也起身道早安。
林书良和墨老爷子大概说了一下画卷的事情,但是没提到咒术,只是说那幅画有问题,暂时需要先取下来研究一下。另外,林书良还问道:“不知道您那位战友他近况如何?”
墨老爷子叹了口气:“唉!提到郭兄弟,我心里就不好受啊!也不知打他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的人口,这小半年里竟然去了一大半!郭兄弟比我小二十来岁,可如今看着竟比我的身体还不如,我看得心里真是……唉呀!”
林书良立刻道:“那位郭爷的事,还请老爷子说得详细些。”
墨老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平复了下情绪,这才和我们说起来。
郭老先生刚退伍没几年,回了陇西之后,在家原本也是过着清静日子。他家家境殷实,在村子上住的房子,是解放前就盖的那种大宅子,有年头了。去年由于那一片要建开发区,整个一片全部拆迁,在拆迁的过程中,发现大宅靠后的正堂墙壁隔间里,藏着好些字画。
郭老先生原本也没拿那些当回事,因为那些画并非名家所绘,他只以为是祖上哪位的闲作。但是其他人就觉得那些可能是宝贝,毕竟有年代了,就几个叔伯兄弟家的分了。郭老先生呢,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就没要。
后来,几个叔伯兄弟家就开始不太平了。
总是夜半听到有人在喊救命,也有啼哭声,原本还以为是谁家看电视声音放得太大,直到后来好些人接二连三都出了事,不是被车撞到了,就是走着路就摔进了医院,这才有人反应过来,恐怕是有邪魅作祟。只是当时,尚未出人命。
郭家也请了当地比较有名的道士过去,道士把几户人家的字画收集起来之后,都念了符咒烧掉了,说是从此以后就太平了。可是,郭老先生最小的弟弟,当时并未将画全部拿出来,他私自留下了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