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家庭背景相仿的,家里社会关系众多的,对他和公司以后发展有好处的女孩子。
因为,有一次在家里,大家齐聚客厅的时候,潇潇无意中脱掉了外套,不小心露出了她一直藏得颇为小心的那个镯子,眼光一直都颇为锐利的宋致山先生一眼就瞧见了,虽然他一言未发,但他的脸色,顿时很明显地,沉了一下,从女士也看见了,但她同样,只是微微变了下脸色,旋即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句话也没多说。潇潇一向敏感,当时就觉得有什么地方,肯定不对劲,但是,她知道问口风一直甚紧的宋聿同学是一定问不出什么的,因此,过后,她借口说怕在学校里不小心弄丢了,先收起来,一向十分依着她,且最近分外忙碌的宋聿倒也没有多想,更没多问。
更而且,从开学起,沈寒培先生又开始很有耐心地,过一段时间,就在潇潇面前出现一下了,而且,时机很凑巧,都是宋聿有课或是恰巧被宋致山先生拖住的时候。
尽管沈寒培先生仍然是看上去很温和很不经意的,当作凑巧路过D大,顺便来看看她而已,但次数一多,潇潇当然知道,这位沈寒培先生,背后绝对有高人指点。
这位高人,毫无疑问的,当然就是她老妈从珊女士。
因为,她老妈从女士居然在一次借口带她上街买东西之际,将她引到一家餐馆,然后,假装和其实早就等在那儿的沈寒培先生偶遇,并在沈寒培先生的盛情相邀下,拉她坐下来一起吃了顿饭。
那顿饭,她吃得十分十分地如坐针毡,食不下咽。
以潇潇一贯的敏锐,她也当然知道这只是开端,真正的难题,还在后面。
但是,她想了想,同样决定,什么都不告诉宋聿,并且,对宋聿时不时流露出来的略带烦躁的情绪,她一直想方设法地,好言相劝。
向来明理的她明白,也能体谅宋先生和从女士的顾虑,她想,或许,向他们坦陈一切的时机还未到,又或许,她和宋聿一直以来颇为顺遂单纯的感情也必须要经历一些不可避免的波折,彼此才能更认清对方的真正心意。
毕竟,这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情。对一向谨慎小心的她而言,更值得仔细掂量和考虑。
而且,她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许的芥蒂和不安。
想当初,当她面对宋聿毫不掩饰的,霸道而不容拒绝的爱意的时候,这些诸如此类的担心和疑虑只是在心头萦绕而过,并未过多停留,而且,她一度十分强烈的清高自傲在宋聿的热情和妥协面前,似乎也一点一滴地,渐渐退却,消弭。
但是,不管怎样,现实毕竟是现实,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实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她不由得从心底,叹了一口气。
面对最近越来越忙,而且,显然想得并没有她这么多,也显然有很多内情都不知道的宋聿,她是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在学校里,他们还是一如往常地,经常待在一起,仿佛家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宋聿还是依然对她深情款款,关心备至,潇潇也时不时在宋聿上课或忙的时候,帮他打饭,借书,占讲座座位,陪他去打球,或是相偕出去游玩,他们像要作补偿一样,在学校里,将所有空闲出来的时间,下意识地,都交给了对方。
日子继续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到了六月份,最近以来一直有些一筹莫展的宋致山先生终于眉头稍有纾缓。
虽然,那个胖胖的刘山峰先生,仿佛察觉了什么一样,最近在和他洽谈生意的时候,明显没有以前那么热络,说起话来,也似是而非模棱两可了很多,但是此次,他倒不是太在意。
毕竟,之前,在和刘山峰先生的合作中,也已经获利甚多。
而且,那个刘霏霏同学,很明显的,与宋致山先生心目中所期望的实在也相差甚远。
再怎么说,事关儿子一辈子的幸福,还是要慎之又慎。
但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的心里还是一直七上八下的,因为,他知道,儿子和潇潇的感情一直在平稳发展,而且,似乎有愈演愈烈之势,因为,他费尽心思,带儿子一同出席的宴会,儿子毫无兴趣,对那些女孩子的敷衍之态,溢于言表,几让他弄巧成拙。
并且,尽管在家里,他和从女士想尽办法隔开了这两个人,但是,在学校里,他们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鞭长莫及。
他只有寄希望于沈寒培先生的努力了。
不过,天助他的是,现在,他的手上有了一个一举两得的筹码。
因为,前一段时间,他的一位旅居美国多年,也时常有联系和生意上往来的大学同学,突然跟他通消息说,因为妻子已经去世,在美国也无任何牵挂,所以,他有这个意向,想待唯一的宝贝女儿大学毕业后,携女儿重返D市定居,并且,可能想把事业重心转到这里来。听闻此消息,宋致山先生也十分高兴,于是,在前两天老同学回来探探路子,顺便作作前期准备的时候,着实和他好好聊了一番。
既于公亦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