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雷又是两声干笑,道:“彼此彼此,都是武林朋友们抬爱,算不得什么!”
闻公泰哈哈大笑,道:“两位不必这等谦让了,马兄自接掌门户之后,就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过,膝兄也很少步履江南,这次能不期而遇,实在难得,只可惜这深山大泽无法替两位大设筵席,庆贺一番。”
翻天雁马家宏微微一笑,道:“闻兄盛情,贫道心领了。这次贫道赶来浙东,只想一睹传言武林数百年的奇书《归无秘笈》究竟上面记载的什么武功,能引得武林朋友们如疯如狂,顺便再访晤海天一叟李沧澜,替我两位师弟讨还一笔债务。”
闻公泰笑道:“不是兄弟有意长天龙帮的威风,马兄纵然身负绝世武功,只怕与没有一个人敢深入天龙帮。它门下弟子无数,单纯那红、黄、蓝、黑、白五旗坛主,哪一个人都是久负盛名的江湖怪杰,双拳不敌四手,独木难撑大厦,马兄如果单人往访,正不啻陷身龙潭虎穴。天龙帮数十年处心积虑,处处想法子对付我们九大门派中人,马兄一人涉险,岂不正合他们心意,万一受了他们暗算,不但马兄不值,而它他日论剑之时,天龙帮也可减少个劲敌了,不知马兄对兄弟这几句无讳之言,是否感觉到有些道理?”
白衣神君膝雷干咳了一声,道:“闻兄高论,在下十分佩服。”
翻天雁马家宏侧脸望了滕雷一眼,笑道:“那以闻兄之见,贫道又当该如何?”
闻公泰拂髯笑道:“天龙帮处处和咱们九大门派为难,而且方法极尽阴毒,挑拔离间,无所不用,咱们纵然想和他们讲江湖上规矩,信义,也讲不通……”话至此处,故意咳嗽一声,住口不说。
翻天雁马家宏微微一笑,道:“闻兄想必已胸有成竹,贫道愿聆高见。”
闻公泰呵呵两声大笑,道:“兄弟已和滕兄商量过这件事情,觉着对付天龙帮大可不必讲什么仁义道德,借此机会下手,把他们派来括苍山中的人,一举歼灭。”他乃一派宗师身份,几句话出口之后,不禁脸上一红。
马家宏转脸望着白衣神君,问道:“不知膝兄对此事看法如何?贫道亦愿闻高论。”
膝雷一裂大嘴巴,干笑一声,暗里骂道:好小子,真是个又好又滑,硬要迫我亲口承认。他心里在骂,口里却笑着答道:“兄弟久居绝峰,很少涉足中原,闻兄经常在大江南北走动,对天龙帮恶迹,想必已了如指掌,是以,兄弟以闻兄之言,毫无成见,不知马道兄高见如何?”
马家宏笑道:“贫道已二十几年未离开括苍山一步,对近年江湖上一切人事变化,均甚隔膜,二位如觉着可行,贫道自当追随二位之后,略效微劳,二位如觉着此法妥,不防再从长计议。”
要知这三人,都是武林一派宗师地位,谁也不愿担上一个暗算别人的罪名,尽管滕雷、马家宏赞同闻公泰的意见,但却不愿明白的表示出来。
八臂神翁何等老辣,听两人言词之间,虽然故意推倭,但心中却无反对意思,心中在暗骂两人可恶,口里却哈哈大笑道:“膝兄和马道兄,既然都不知近年江湖形热变化,天龙帮诸般恶迹,那就是信任兄弟之言了。”
马家宏笑道:“闻兄名重武林,一言九鼎,贫道素所仰慕,哪有怀疑的道理?”
滕雷连着几声干笑,道:“马道兄说得不错,兄弟也深信不疑。”
闻公泰道:“既然是如此,两位同意兄弟对付天龙帮的拙见了”
滕雷、马家宏相视一笑,道:“但请闻兄吩咐,我等无不遵从。”
闻公泰拂髯沉吟一阵,道:“据兄弟观察所得,天龙帮早在两天之前,已在这白云峡四周,布上暗桩,但迟迟不见行动,想必是李沧澜等一般首脑人物未到之故,不愿打草惊蛇,不瞒两平位,兄弟行踪,已被天龙帮几处暗桩发现,兄弟不得不先下手扫除了他们几处暗桩。”
膝雷接道:“天龙帮弟子众多,杀几个于事何补?”
闻公泰道:“咱们所以处处落在下风,着着被天龙帮抢去先机,就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耳目锐敏,要想胜得他们一筹,必得先把耳目毁去,兄弟想尽半日一夜之力,先把天龙帮这附近的暗桩,全部扫除,这一来咱们就算抢先一步,待天龙帮几个首脑到来,定要省事不少。”
马家宏笑道:“此乃两全其美之策,高明!高明!”
闻公泰淡淡一笑,道:“扫除天龙帮暗脏之后,咱们再集中三派之力,围歼天龙帮中首脑人物,……”
白衣神君滕雷一裂大嘴巴,接道:“闻兄之见,虽然不错,但天龙帮几个首脑,武功非凡,机智亦不在咱们之下,必需想出一个妥善办法,先分散他们实力,然后再个别围歼,始能收效。”
闻公泰大笑道:“滕兄见地,和兄弟看法相同,如让他们几个首脑人物合在一起,不但不易得手,而且势必有一番惨烈拼搏……”
他略一沉吟,又道:“不过兄弟已想得一个办法,只不知能否适用?”
马家宏道:“闻兄筹思之策,定然极具卓见,快请说出来,一开贫道茅塞!”
闻公泰手拂长髯,笑道:“过奖,过奖,兄弟虽然想出一个诱分天龙帮道脑人物的办法,但还得仰仗马道兄大力,始能收效。”
马家宏道:“如有需用贫道之处,自当全力以赴。”
闻公泰笑道:“两位先看看咱们现在停身之处如何?”
膝雷目光转动,打量了四周一阵,道:“形势险恶,隐密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