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岩抬手抚摸我的头发,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我渐渐也安静下来,没有先前那么暴躁易怒的心态了。
我忽然想起一事来,抬头问:“韩子芊没一起回来吗?”
“她跑去骑马,不小心被摔下马背,手臂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建议卧床。我照顾了这些天她稍微好些,有一直陪伴她的管家在,我放心不少,便立马赶回来了。”
“哦。”我心底微微发沉,不知道自己在刚见到他时那股怒火从何而来。
想了想,我还是客套地问;“那她严重吗?”
“幸好摔的是左手,不耽误正常起居生活,其他管家都帮做了。”
“哦。”
相顾无言。
几天后,那件轰动的“明星父亲强迫少女”事件竟然恢复平静,我没想到居然这么短的时间便遏制住,有些愣愣地。
还是从穆然那里知晓,韩清岩偷偷地联系到穆然,问询有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穆然说花重金买通媒体,让他们全部闭嘴,制造新的舆论导向,大众自然被吸引走。
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对我进行洗白,澄清我的父亲是被人胁迫,并非报道的那样禽兽。
目前他们只进行到第一阶段,大众被新的新闻所吸引,不再关注这件烂事。但最难的是洗白阶段,一个洗不好,便会有人跳出来说你装说你矫情,整个人都黑了,再白很难很难。
白墨语的替身已经出院,没什么后遗症,整个人又可以活蹦乱跳当替身了。
外界早默认我们两个非常不合,大多数人倾向于喜欢白墨语。毕竟她塑造的角色多数如白莲花般清纯无辜,观众便以为现实中也如此。
我不知道韩清岩背后采取了什么手段,只看到了结果是有一天媒体采访我们新剧,采访主演的时候,白墨语突然开口说:
“这部剧很值得看,很尊重历史,我们也力求演到最极致。”
然后话锋一转,又说:“而且,我在拍摄中还交到了一位好朋友,我身边的上官奕可,她演戏很认真很努力,我们都是追求完美的人。”
一位记者提问:“那外界一直传闻你们不和呢?”
“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我们还时常下了戏一起吃饭聊天,怎么会不和。”白墨语巧笑嫣然,伸手挽住站在旁边的我的胳膊。
我一脸愕然,心里想起穆然教我的,在媒体面前一定要扯,使劲扯,尤其是跟同行之间,要夸,使劲夸。
我瞬间脸色不满笑容,搂住白墨语的腰点点头说:“墨语一直是我偶像,能跟偶像同台拍戏我其实很受宠若惊,而且拍摄中,我向她学习了很多东西,作为新人我觉得自己受益匪浅。”
我感受到白墨语听到我话后没想到我能这么快接上话来,她挽住我手臂的手微微有些僵硬。
我回头给了她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媒体恰好拍下这一镜头。
早就想过在娱乐圈,迟早要学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笑里藏刀,可是真的太累太累,满脸的面具,或许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卸下,也或许一直戴着,便以为自己面孔本来如此。
我又恢复了拍戏,为了赶上落下的速度,有时候不得不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
长时间下来,我觉得我黑眼圈重的像熊猫。自那天媒体采访结束后,白墨语虽然没有多热络,但也没再攻击我,这让我很庆幸。
事后我软磨硬泡想问出韩清岩到底怎么摆平的白墨语,他只是笑笑却不说一个字,没办法我只能不再问。
我为妈妈找好了市中心一套一居室的房子,打算买下来。本来要买大一点的,可妈妈坚持说一居室足够,太大了又没什么人显得太空旷。
韩清岩对于妈妈要搬走的事情怎么也不同意,我好说歹说才劝好了。
我们的戏再要一个月差不多就杀青了,剩下的就是后期配音、剪辑、特效等等处理,韩清岩说,等我拍完后,带我出国好好呆一段时间,在国内这段时间乱糟糟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我很是同意这一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觉得这几个月之间我一下子又老了十岁。
彼时,我们难得都有点休闲的白天时光,一起散步到了后海这里。
天气还是很冷咧,吹得人头皮发麻。我使劲裹裹衣领,还是挡不住寒风刺骨。我有些纳闷他怎么那么抗冻,只穿一件大衣,露出欣长的脖颈,头发都被吹乱,还能保持住一个迷人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