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公主的信。”
等邬夏夏的信真正到了昭粹宫时,已是半月后。
殿内充斥着浓重的药味,榻上正躺着一名病弱的女子,隔着薄薄一层纱幔,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声,一旁的金盆里还浸着一块染了血的帕子,秋语站在一旁候着。
“咳咳咳。。。。夏儿信中都,都说了些什么?”皇后艰难地起身,望向引月手中那封小小的信件。
秋语一边支撑着皇后的身体,一边顺着她的背,面色十分担忧。
自公主和皇上走后,娘娘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好像花儿突然失去了阳光与雨露,在黑暗中一天天地加速枯萎,濒临死亡。
“娘娘,公主信中说。。。。”
“她想回宫陪您和陛下,共生死。”
皇后听完,眸中逐渐失去了光亮,苍白到已经没什么血色的唇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又何尝不想让夏儿回来呢?
自打夏儿去了寒山寺,她几乎日日都在担忧夏儿的安危,得知启程的那日途中遇刺,她是连着几日不曾合眼,好在最后得知她并无受伤,否则,她怕是那时候就已经去了罢。
如今撑着一副破败的身体,也只不过想等着见夏儿和陛下的最后一面。
“把信给本宫。”
“娘娘。。。”引月将信纸交给皇后。
皇后颤抖着接过,摩挲着那熟悉的簪花小字,泪水滴落,晕开了层层墨汁,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夏儿的名字。
自己如今这副样子,若是被夏儿知道,怕是又该哭得像个泪人儿了。
她从没如此奢求上天能多给她一些时间。
可怜她的夏儿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十余年的快乐与自由,还有衍儿的陪伴。如今若是连她和皇上都去了,夏儿还剩下什么呢?
上天真是待她们太不公了。
秋语担忧道:“娘娘,您别太难过,仔细着身体,得养好身子去见公主啊。”
皇后点头,只是眼神依旧不曾离开那张被泪浸湿了的信纸。
“对了娘娘,奴婢还在门口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
“奴婢将他抓获,但他却立马咬舌自尽了,奴婢怀疑。。。。。或许和公主那日遇刺之事有关。”引月严肃道。
“太监?”皇后握着信纸,收了收情绪,面色凝重。
“娘娘,奴婢也一直想不通。”秋语思索道,“您明明是故意错开了时辰让公主先行启程的,雪苑和昭粹宫不可能会出现背叛您的人,那刺杀公主的人。。。。究竟是如何知晓那日的行程呢?”
引月猜测道:“会不会有可能,他们已经埋伏了好几日?”
殿内又安静下来。
“那小太监你们可有人认得?”
引月摇摇头:“回娘娘,奴婢已经让人送去内务府问了,估计很快就有结果。”
“观察一下各宫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