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七又捡起一块小石子丢了过去,嘟囔着:“三天两头的就找你去清风亭喝酒是谁,不好意思直接找你,每次还得拉上我;院内谁有个头疼脑热的,第一个跑去找你诊病的人又是谁?”
秋季恍忽中点了点头,自言语语道:“好像还真这样,那又是为何呢?”
沈七七瞪他一眼,“还不是想见上一面,真是个呆瓜。”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北库房之内显得更加黑暗,两人都不在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与此同事,养心居之内楚千寻已经出门归来。房前屋后以及耳房之内,都寻不到沈七七的影子,不由得有些心焦,急忙唤来阿紫相问。
阿紫摇头说:“恩人,我也没看到夫人去了哪里呀?奴婢猜测夫人她不是去找三小姐,就是带着轩少爷躲到哪里讲故事去了。”
“讲故事?”
“嗯。”阿紫点头,“上午夫人给轩少爷讲了一个故事叫赤壁之战,当时奴婢也在一旁听着了,可是轩少爷没听够,还要夫人再给他讲诸葛亮和周瑜的故事,夫人哄他说,待他午睡醒了,再讲给他听,我猜这会儿,夫人可能和轩少爷在一起。”
楚千寻一笑,便准备回屋子。这时宝月楼的家丁小跑了进来,说是太夫人在宝月楼设宴,为东竹小姐庆贺六岁生辰,请楚千寻一同过去用餐。
楚千寻“嗯”了一声,又回头对阿紫交待了几句,便径直去了宝月楼。
当晚楚家上下齐聚一堂,虽不是什么大日子,但也值得庆贺一翻,毕竟楚冬竹是楚家大少爷楚千厚与何挽玉唯一的女儿,又是楚家的长孙女,生辰之事自然是要张罗一下的。
当晚小冬竹一身粉嫩纱衣,头上绑着两条又粗又黑的辫子,目光神彩飞扬地看着周遭的人们。到场的长辈们,都纷纷拿出一些小玩意贺小冬竹的生辰,太夫人特意打了一条纯金如意锁,挂到了小冬竹的脖子上。
不一会儿轩儿在如意的带领下也来到了宝月楼,对长辈们一一见礼后,在如意的指引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歪着小脑袋看着大伙,不淘气,不吵闹,一直乖乖的。
席间,一直坐在下首处吃东西的楚如画,突然俊眉一挑,笑着言道:“太夫人,听说二哥房里那个叫沈七七的丫头特别会做吃食,尤其是那道叫做‘草莓冰淇淋’的甜点,做得极为清香爽口,食之口颊留香,令人久久不忘。不如,不如唤那丫头来为今日的小寿星做上一道,太夫人也可尝尝如何……”
“噢?”太夫人也挑了眉,“那丫头还有这般手艺?”说罢看向了一边正在吃东西的楚千寻。
楚千寻见楚如画与夏洛洛挤眉弄眼,似是没什么好事,便正色道:“奶奶,这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何况那丫头平时毛手毛脚的,想必也做不出什么好的吃食来。”
“那唤她来一问便知。”夏洛洛一旁接了话,并讨好地为太夫人夹了一口菜放进碟子里,“外婆,这‘草莓冰淇淋’听着名字就不错,洛洛也想拭拭味道呢。”
太夫人听罢仰头大笑,“这有何难,唤那丫头来做上一道便是。”说罢,右手一招,柳绿便欠身上前等待吩咐,“你去养心居一趟,叫沈七七那丫头来做那道被唤做‘草莓冰淇淋’的甜点,给大家尝尝。”
“是。”绿柳领命出去了。
席间继续说说笑笑,推杯换盏。然而楚千寻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问题出在哪里,又说不出来。于是便有一搭无一搭地瞅着夏洛洛瞧。
夏洛洛脸一红,扯出帕子遮住了嘴巴,娇羞道:“二表哥,你为什么老看人家嘛?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此话一出,引得众位长辈一阵哄笑,楚千寻不由得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夏洛洛的方向,只是瞅着眼前的美味佳肴,略有胃口地挨个品尝着。
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柳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一边行礼一边禀道:“太夫人,奴婢在养心居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沈七七,问过院子里的家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太夫人眼脸一凛,抬首看了眼窗外,言道:“这外面天已大黑,我楚家有规,天黑之后,如无主子吩咐家丁丫头不得随意走动,她竟如此大胆!”
楚千寻也具是一愣,心想:轩儿已经来了宝月楼,讲故事之事也该结束了,为何七七她还没回养心居。不由得将目光移向了如意。如意一直在侍候轩儿用饭,并没有看到楚千寻询问的眼神。
难不成七七并没有去找轩儿,而是去找了嘉儿,可是回头看看,嘉儿也在宝月楼,那七七到底去了哪里呢?楚千寻想着恐怕是中了
夏洛洛的诡计,本想为沈七七开罪,但已无法说圆,只得闭嘴等待看着下面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而嘉儿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一听沈七七不在,唯恐她又约了秋季去清风亭喝酒,三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好说,毕竟她是楚家的三小姐,可是若没了她的作陪,沈七七和秋季可就是男女授受不亲之嫌了,若是被太夫人抓到,两人免不了受到责罚。所以当下是又心急,又害怕。
众人正在各怀心事,各自思索之时,突然一声“哎哟”将大家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洛洛姐,你怎么了?”楚如画丢下筷子奔向正抚肚叫痛的夏洛洛。
“疼,好疼……”夏洛洛手扶肚子,一脸痛苦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