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扔了祖宗家法,认一个外人当家主了呢。”
一句话让洛骁白了脸色,连老太太的头上都冒冷汗了,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简直是大逆不道,可这话一旦变成聂暻说出来,就等于指着他们的鼻子骂数典忘祖,侮辱祖宗和门楣!
老太太忍不住了,开口说,“王爷,您或许有所不知,实在是最近洛家出了很多邪门的事情,尤其是最近几天,邪气越来越猖獗,老身这才想着把了空大师请来设坛做法,驱鬼辟邪。”
聂暻一挑眉毛,刀削斧凿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这朗朗乾坤,皇权庇佑,百姓安康的盛世,哪里来的邪气和恶鬼?就算真的有这些东西,在真龙天子脚下又哪里敢出来害人。老夫人,您可要仔细说话,断然不可以轻信些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散播这种动摇人心的疯话。”
这话说出来,老太太跪在地上的腿都打哆嗦了,这哪儿是劝她别听信迷信,分明是说若她轻信了空的话就是助长邪门歪道,蛊惑人心,挑衅藐视皇权啊!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洛骁打了个哆嗦,赶紧解释,“王爷误会了,臣的母亲是病糊涂了,才想着用这种土办法来去去晦气,并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其他意思?被一个江湖术士随便说几句就要把自己的亲孙女当场处死,还敢说没有其他意思!我看令堂是中了别人的奸计,生怕别人不知道堂堂三品尚书之家,竟然被一个江湖骗子耍的团团转!”
“洛骁,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这么没有脑子,被个骗子挥来喝去,不如连这顶乌纱帽也别要了,尚书之位直接让这道士来做可好!?”
聂暻突然喝叱一声,影卫一抬手直接掷出一把匕首,擦着洛骁的脑袋飞了过去,乌纱帽被一下子刺中,随着匕首“砰”一声从脑袋上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留下一声闷响。
洛骁吓得脸色惨白,冷汗唰一下淌下来,滴在了地上,急忙诚惶诚恐的说,“臣不敢!臣不敢!实在是了空大师的法术高强,世人皆知,对洛府的种种预言也都无比精准,这让臣……不得不相信府上真的有天煞孤星啊!”
聂暻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就让洛骁又打了个哆嗦。
“世人皆知?尚书大人这话是说本王孤陋寡闻了,那我倒真要见识见识这了空的本事,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说着他双眼一眯,闪过一丝凛冽的精光,指着了空说,“给我把他绑起来!”
话音刚落,两个影卫从聂暻身后跳出来,一下子擒住了想要离开的了空。
了空拼命地挣扎,不停地大喊着“道家中人岂容尔等放肆”,可还是始终挣不开束缚,哪怕他修行再高,到底也只是个普通道士,哪里是身手高超的影卫的对手。
被捆了个结实,扔在地上的时候,他整张脸都憋紫了,忍不住冲着聂暻怒斥一声,“王爷!你如此侮辱蔑视道教中人,诋毁大晟国教,小心遭天罚!”
他话音刚落,聂暻身后的几百羽林精兵瞬间同时抽刀,明晃晃的刀剑直指整个大厅,在场的一群小丫头吓得惊叫起来,了空的脸当即就青了,再也没敢多说一句话。
聂暻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一张嘴声音像结了冰一样寒冷,“道家虽然是我大晟国教,但像来只有青云观这一枝才是正统,你这些旁门左道,对付一些愚昧无知的蠢货或许还有些作用,但本王可不吃你这一套。”
他说这话的时候,扫视大厅里的所有人,从老太太到洛骁,从张姨娘和李氏到洛心慈和洛婉婷,一个都没有落下,被这样冰冷锋利的目光盯上,几个人当即后背一寒,好像内心那些阴谋诡计一眼就被他识破了一样,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脸色又白了几分。
“愚昧无知?哈哈哈哈……”了空突然大笑起来,阴测测的眸子死死地瞪着骆心安,“不过是一缕孤魂野鬼,霸占了别人的身子出来害人,王爷你却说贫道愚昧无知?贫道早就卜算过天命,此女就是害人不浅的天煞孤星!王爷,你若是不相信,尽管让贫道再试一次,贫道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将她逼出体外!若放纵了这妖孽,以后祸国殃民,天翻地覆,报应不爽啊!”
一听这话,骆心安的脸色也白了几分,并不是真的相信自己是什么所谓的天煞孤星,而是因为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能看出自己是一缕孤魂野鬼,方才他这么说的时候,她还以为不过是故意栽赃的手段,可是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死咬着不放。
刚才被这道士的意识侵入,整个人像被撕裂一样从这具身体上脱离的滋味,她不想再体会一次,如果再来一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么幸运的逃过一劫。
在这个封建迷信的古代社会,借尸还魂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一旦被人发现,她可能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可比起这些,最让她害怕的竟然是聂暻若是也相信了这些话该怎么办?
她很诧异,自己竟然不害怕被人当成恶鬼,只是不想看到眼前这个男人也会露出其他人看她时,那种畏惧、仇视、恨不得让她灰飞烟灭的神情。
这样陌生的神情,不适合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她受不了。
想到这些,骆心安脑袋里一团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聂暻会给出什么反应。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了空疯狂又坚定的目光吓到了,周围一片死寂,过了良久,聂暻终于开口了。
“道长,刚才本王进来的时候,貌似听到你说‘妖魔鬼怪,恶鬼凶灵,杀无赦’?”
一听聂暻的口气软了下来,了空心中一喜,急切地说,“没错,贫道卜了全部卦相,只有杀了这恶鬼才能彻底了了这祸患!”
聂暻淡淡一笑,“看来道长这占卜之术着实厉害啊,刚才倒是本王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