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们了,再宽恕我几天吧,我妈妈还在医院躺着,我实在是拿不出钱了。”跪地的少年痛哭着哀求,眸子氤氲,泪眼朦胧。
江肆看着觉得怪可怜的,纠结的薅了一下头发。
身旁的小弟见他心软,连忙趴在耳边劝,“不行啊肆哥,这人都快成咱这儿的钉子户了,欠了三十万,半年了,就还了三万不到,前几天居然还敢找咱们借钱,这不欠雷吗?”
听着是挺让人生气的。
“你妈都被你气的躺医院了,你还赌,老老实实找份活打工还债得了。”江肆最讨厌欠债赌博的人了,赌博跟吸毒没两样,害人不浅。
少年呜咽摇头,“我没赌……”
“没赌你这三十万都干什么了??”小弟喝声,“还是大学生吧?三十万都够你完成学业,再好好生活好几年了,别那么贪慕虚荣!”
瞧见少年一个劲儿的哭,江肆瞪了他一眼。
小弟一巴掌扇在自己嘴上,自己欠个什么劲儿啊?
谁管他借钱干嘛?
自己只负责要账!
怎么跟着肆哥一起来要账,也跟着心软了?居然还会劝浪子回头了。
“总之。”他示意几个兄弟,举起手中专门吓唬胆小的人的木棍,齐齐对准中心那脆弱瘦小的少年,“今天要么还钱,要么废你一条腿当押金!”
废腿……
少年低头看向自己的腿,要是腿没了,他就不能照顾妈妈了。
他抹了把眼泪,眸子倔强又坚定,“麻烦你们,在给我几天,不,三天,就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还钱!”
似是怕他们不信,他还重重保证,“真的,如果三天了,我还没还钱,你们废我两条腿,我都绝对没话说。”
见少年长的实在单纯,也不像会说谎的样儿,他们统统转头看向江肆。
一时间似乎都忘了被少年拖欠那半年的时间。
主要这孩子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若不是他亏欠了半年已久,他们可能早在少年哇地一声哭出来时就撤退了。
“都看我做什么?”江肆心中烦躁,第一次要账就遇上这种,同情心混杂着对少年无赖和不诚实的愤怒,让他也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看向为首的王平平,“不是你说的他是钉子户,不能心软,这会儿又他妈看我!是不是有病!”
王平平一噎,他看向身旁的几个兄弟,斟酌开口,“要不……”
其中一个从始至终就没动容的兄弟,对王平平说,“老大,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动善心。”
以前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赌徒,长得一个比一个恶心,以暴制暴是他们最拿手的,头一次碰上这么清纯好看的,这许久不见的同情心倒是开始泛滥了。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的僵持状态,最后还是江肆先开口。
“半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三天。”
王平平附和,“对,就三天嘛,给就给了。”
他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少年,“三天后,哥几个来要账,你若是敢跑……”
他话还没说完,少年立马摇头保证,“我不会跑的,真的!”
“你最好是。”
“行了。”江肆看着那抖的厉害的少年,打开王平平怒指的手指,“别吓唬他了,走吧。”
“哥几个走。”
“等下。”走到门口,江肆站停脚步。
他看向四周,被他们土匪劫掠似的弄乱的家具,淡淡开口,“摆正再走。”
几个刀疤脸愣了愣,听见江肆不耐的重复后,立马听话弯腰将那些弄乱的东西物归原位,还帮少年倒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