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小女人身上的白凰院朱鹰,冷不防让人从后面用力推了一把;他一时失去重心,连跌数步,退离开申海莘。
奇怪,他身上又没贴“拜托用力撞我”的标签,怎么老被人家推?这次又是谁这么大胆想找他麻烦?
“别以为你戴了假发我就认不出来!”申海紞忿忿不平的拎着四大包衣物、及时跳到姐姐面前挡住她。
“刚刚在前面夜市里、你乘乱混水摸鱼吃我豆腐,现在你又改变模样想来欺负我姐姐吗?你这张脸我可记得一清二楚!你再不走我可要叫警察了!”
“等一下!”连忙拉着向来脾气火爆的妹妹,申海莘急急摇头。“警察好不容易走了,别把他们叫回来!”对了,警察来的时候她不是掉进下水道昏了过去,然后……她是哪时候自己梦游爬上来的?
申海莘猛然想起刚刚,她在底下打扰到的长发兄弟……会是他?视线立刻落在他脚下,这回肯定他有脚有影子。那么……会是他救了她?
然后她答谢人家的方法就是——骂他?扁他?
她忽然有种想挖个地洞躲起来的冲动。其实下水道就在旁边,近又方便。
“有我这张脸的人吃你的豆腐?”白凰院朱鹰马上了解前因后果。这不是第一次,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又是孪生哥哥闯的祸。“他人在哪?”
“你想耍赖?”申海紞一想起刚刚撞见的那个褐发痞子,就满肚子火。“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当色狼还没胆认罪呀?”
“不会是他。”海莘跳出来为他辩护。她不能眼睁睁的让妹妹跟他吵。“他刚刚还一直跟我在下水道里一起躲着才对……”像是想到了什么,海莘探出头问这名英俊青年:“对了,你没事待在那里做什么呀?”
“就是你推我下去的!”朱鹰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这个少根筋的女人!
“啊?是我吗?”瞪大双眸,一脸无辜,海莘只能傻笑。“这……这还真是不好意思,我、我好像忘了欸……”她的记性向来不好,也只能乖乖认错道歉。
这么一提,仔细回想,她彷佛有这件事的印象……
“别想转移话题,大色狼!”就算不为姐姐,海紞一想到五分钟前,自己为了躲开警察而被人轻薄的那一幕,只想讨回一个公道。
“那个人不是我!”
“我才不信呢!别用什么你有个孪生兄弟,那种笑掉人家门牙的谎言欺骗我,又不是在写小说——啊?”发出惊叹的理由是,就在海紞才要继续指责他时,却瞄见有个人突然从巷口窜出,陡然停下脚步。
一身黑色紧身皮衣,褐色短发,脸上堆满笑意的青年就这样看着她。“小姐你在这儿呀,刚才那纯粹是场误会——啊,糟了,朱鹰你也跟来台湾了?”
语罢,黑衣青年二话不说,机警的转身溜走。
左看看,右瞧瞧,那两张俊挺出众的脸庞几乎一模一样,无可否认的像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至于这边的海莘海紞,也像是一对姐妹花,表情雷同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同样美眸圆睁,呆立当场。
“你尽管笑好了,如果你的门牙笑不掉,我会很乐意帮你打掉。”撂下狠话,白凰院朱鹰发现,面对其他女人他还是能保持冷酷无情;这令他心情多少好了些。刻意抹煞心中那份奇妙落寞,他头也不回的,急忙朝青龙逃脱的方向追去。
他绝对要忘了那个迷糊蠢女人,省得惹自己心烦!
第二章
“一百二十六,一百二十七,一百二十八……”申海莘每天临睡前,都会小心翼翼的把身边可供运用的现金,清点一次,成了她固定的好习惯之一。比起白花花的钞票,她对于叮噹作响的零钱更为喜爱。
一是因为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很有饱足感,二是因为她接触铜板的时间,远比钞票多,感觉比较亲切;说明白点,她从来没赚过什么大钱。
“姐姐,说句实在话,从我们北上到现在,摆地摊赚不了多少呢。”盖起利用广告纸背面的空白页,装订成的记帐簿,申海紞皱眉道。
虽然海莘是姐姐,但是论起计画整合的能力,还是海紞妹妹比较强;凡事少根筋的海莘,反而常常需要妹妹帮忙照顾她。
“你明天还要去摆摊位吗?”海紞对于姐姐的用心与努力,绝对是肯定的,只是当成绩不如预期时,求变求新自是必然。毕竟有些事光靠努力是不够的。
“照这样下去,就算摊位再摆十年,我们也赚不了什么钱。几个月内想要凑出海缲海夔下学期的学费,几乎不可能。”
长叹一声,申海紞说了:“不然就得向学校申请助学贷款;或者照海藻、海夔她们的意思,没钱就别唸了比较乾脆;她们一直想去工作呢。”
“说什么!”海莘一面将零钱全数用抹布包起来,再以塑胶袋密封,最后走到隔壁卫浴间,打开马桶的水箱盖子,把她的资产藏进里头,最后坐回妹妹面前。
“现在工作那么不好找,就算她们两个不唸书,也没办法帮上家里什么忙,还不如继续读,等到将来毕业拿到了不起的文凭,身价三级跳,届时我们所有辛苦付出,就能一口气全部回收了。”海莘虽然节俭,倒还有投资报酬的观念。
“可是钱的问题怎么办?要去办助学贷款吗?”海紞飞快在脑中开始计算:即使不用负担学费,但是生活费杂费也是一笔庞大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