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轻轻地走上去,先慢慢地细细地欣赏阅读一翻,兴致所极说不定我还会去吻一吻那紧闭的眼睛,白洁的额头,还有那小巧而性感的红唇。
我弹咳一声,感到喉咙有些发涩,努力咽下一口吐液。
“她已经睡着了,怎么办?”小红扭回头看我。
我毫不犹豫说:“喊醒她,我送她回家!”我一边说一边去取皮衣和车钥匙。
“你们男人真的都这么残酷吗?”小红走到我面前质疑:“你难道没有看到她喝多了吗?你这样喊醒她让她醉熏熏地回学校去,她的同宿舍室友会怎么样看她?如果碰巧学监检查宿舍,看到她这副不醒人世的模样,她的学生生涯岂不就完蛋了?你岂不就是毁坏她美满幸福人生的罪魁祸首?!”
我其实是一个耳根子很软的人,旁边有人提出我认为正确的意建,我会立即改正,绝对不会因顾及自己的面子而固执己见直撞南墙,不撞得鼻子窜血绝不回头。小红的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我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小红过去想喊醒孙娟,无奈女大学生实在是睡得太沉,任小红左喊右喊她就是不醒。最后翻了一个身,差一点从沙发上掉到地上,幸亏小红眼疾手快一把将孙娟抱在怀里。
孙娟这一翻身,竟然闭眼说起话来:“钟老师,我好喜欢你啊,你喜欢我吗?我上课的时候都在想,当你伏案写作时我能在旁边给你端茶倒水看你写的恐怖故事,那该多浪漫的事啊!”
我目瞪口呆,心想浪漫这个词儿不知害苦了多少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现在这大学生也太直白大胆了,竟然有勇气当着第三者的面向我坦白心扉!这让我该如何回答呢。我弹嗽一声说:“孙娟同学,你现在正是读书时候,应该专心致志读书,将来做一个国家的栋梁之材,不要过早地涉及男女爱情,这对学习是最大的干扰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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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罗嗦什么大道理呢,没瞧见人家这是在说梦话,她听不到你讲什么!”小红怀抱孙娟,鬓角粒粒香汗清晰可见。“快过来帮我一把,我们得把她送到床上去。看来,你今天就是想送她返校可能性也不大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既便再伪装正人君子也不行了。罢、罢、罢,为了深爱我的孙娟,我就牺牲一回自己的清白名誉。现在那些影视明星们,为了一点人民币,不顾脸面为假冒伪劣产品代言,他们为了钱可以不要脸,我为了情不要名誉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与小红齐心合力将孙娟同学送上我的床。不知这世上有多少男人有幸亲眼目睹醉酒女人睡觉呢?女人醉态,与臭男人区别很大,莲步轻摆,兰花指轻绕,迷离眼神,纵是平日只有五分姿色,这时候也能净升值到九分、十分。尤其是漂亮美眉酒喝得多了,那朦胧睡姿真让人即疼又爱。我正站在床边望着熟睡的孙娟发呆,小红冲我一瞪眼说:“你怎么还不离开呀?想看着我给你的女学生脱衣服吗?”
“对不起!我这就走开!”我尴尬地扭身离开卧室。回到客厅,叮叮当当三下五除二将饭桌收拾完毕。还没见小红出来,我轻轻走到卧室门旁,极尽温柔地呼喊:“小红,还没收拾好吗?”
“我们都睡下了,你还有什么事吗?”小红在屋里问。
我迟疑一下说:“小红,你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
小红从卧室出来,满是诧异地望着我:“狼哥哥,你还有什么事明天说不行吗?”
望着坦然纯静的小红,我的话竟有些吞吞吞吐吐起来:“小红,哥不是不相信你,但你知道你是一个漂亮的小女鬼,我知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可是我想鬼嘛,吃人吸血的本性是永远难改的,尤其是到了晚上,这种凶猛本性更会暴露无遗,我是担心看到同床的这么一个热呼呼白嫩嫩的小女生,你会控制不住自己——退一步讲,你清醒时能控制自己,但等你睡着了之后会不会鬼性大发,有没有可能在梦中——”
小红瞪眼听着我说,然后问:“完了?”
我点点头:“完了!”
小红:“狼哥哥,我都说八百边了,你还不相信我!如果再不放心,你老人家亲自来卧室陪你的学生妹睡好不好?”
我急忙摆手:“这肯定不行,你没学过古文吗?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这是同床共枕。”
小红:“那这样好不好,我和你睡地板,让她一个人睡双人床!”
我点点头又连连摇头说:“红妹妹,这样恐怕也不妥善。”
小红眼中闪过一丝诡异说:“你是怕我半夜吸你的血?”
我摆手说:“这倒不是,我的血液中含有高浓度的苏丹红,我是怕你喝了它不容易消化!”
小红冷笑一声说:“你的意思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不欢迎我了?嫌我在这里打搅了你和那个学生妹的好事了吧?我现在就走!再不进你这个鬼屋了!”小红说完取下衣架上自己的鸭绒袄就要走。
被我一把拦住说:“妹妹,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爱你的人是我,懂你的人是我,是我是我还是我——”
小红噗哧笑道:“嗳呀,想不到睡觉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难倒了我们的大作家。你快说,我该怎么睡?”
我暗下决心说:“小红,你还是去和孙娟一起睡吧。将来如果我蒙受什么不白之冤,好坏你还是一个能证明我清白的证人。”
小红放下外衣得意地笑了笑说:“好吧,我肯定会为你做证的。但是你也得记住我的一个警告,不许半夜趁我们俩睡熟时偷偷摸进我们的卧室。一经发现我会毫不客气。”说着小红凑到我的脸前,几乎是鼻子碰鼻子对我做了一个鬼脸:“明天见,晚安。”
卧室的门在我的面前轻轻掩上。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电视也懒得看,关了客厅的灯去书房继续睡我的地板。
……
一夜无话,次日我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先到后阳台上,趴在高倍望远镜前了解一下人民艺术家的生活。这家伙今天倒挺勤快,此时正穿着一身红内衣在画室里做画,笔笔点点颇见功力。不知何时有红颜料沾在了他的脸上,从我这边看过去,他不像人民艺术家,倒更像一个社会小丑。回到客厅,发现卧室的门依然关着,我大声招呼:“女同胞们,该起床了!”
一喊,屋里没有反应;
二喊,屋里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那是死一般的寂静!一种不祥的感觉猛冲上我的头顶。我急步过去叭叭敲门,屋里仍然没有动静。我转动把手,门没有锁,稍一推门就开了。屋里双人床上空荡荡的,被褥乱七八糟堆在那里。我疾走过去,被窝已经不再温暖。两个人什么时候起床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为什么要一起消失呢?孙娟如果要提前坐公交车往学校赶,以她的素质她应该要给我打一声招呼或者留一张纸条。小红哪里去了?她不可能去上学,哪么她会因为什么事情突然离开?会不会是小红挟持着孙娟离开了这里?……我的大脑乱如一锅没煮熟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