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一族内部以出身和咒印为界限分出了宗家与分家两个阶层,这带有无法反驳的’从来如此’的强制意图,全靠投胎的本事,也将本该作古的理念一直成功持续到了木叶建村的若干年后,连宇智波一族都死绝了,他们仍旧是毫无变动。
回顾松子自身的历史,她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这显然与千手柱间本人的所谓创造忍者新历史的理念相违背,但她不是他本人,对他的真实想法自然无从得知,也不知道他是后面想要慢慢变革但时间不够,还是从来没留意到这个问题。
不过既然话说到这里了,事件也进展到这里了,她也不想跟个假人一样成为历史中的某个固定摆件。
有些话过去不好说,现在好说,因为无需带有太多顾虑,反正她本人与忍者的认知以及整个世界格格不入,那不若随心所欲一些,至少能得到一个口头上的痛快感。
她是困在此间方位的游魂野鬼,朝前的方向是既定的,朝后的方向是轮回,可她两处都不想选,可谓是前后碰壁。好在人的求生本能是天生,否则如此下去,她的精神状态恐怕会先出问题。
松子舔了舔唇,面容柔和,但口吻半点没留情,”日向有加入的意向,这当然欢迎啊,只是他们恐怕得先将自己那早就入土了的理念改一改,以前是没有多少交往,要是真的加入了,那日常交往看着多膈应啊。”
“表面挺光鲜亮丽,鼎盛又强大,实际上出身注定命运没得反抗,这跟从前幕府豢养私兵有什么区别?”
“要说奴才能得到什么平等对待,我是不信的。”
“对自家族人尚是如此,”松子顿了顿,深看一眼千手柱间,“又能拿出多少真心来同你一起建设一个人与人相互理解的世界?”
“还是说你其实已经理解了他们保留这一制度的缘由?你认同他们残留至今的奴隶与奴隶主关系具有相应的合理性?”凝视着柱间那略有深思的眉目,松子蓦然笑了一小下,“或者柱间你很清楚,你所思所想皆是奢望?”
“所以你向现实服软了?”
听到这里千手柱间眉间思量重了一分,他反驳道:“我没有。”
“我一直相信这是可以实现的。”
“只要我们拿出足够的真心足够的必成的信念,大家齐心协力,要创立出和平的局面不是奢望!”
“至于日向一族内部的问题,”他皱眉解释着,万不想被人看作是一个只顾眼前利益的宵小之辈,“我只是认为这是他们本族事务,外人又能以何种身份擅自插手?”
“只有尊重在前,后续才有余地谈别的事。”
“求同存异,这是我的想法。”
“即便我个人并不赞同他们现如今以咒印这般压迫人的手段来维系族内安定团结,维持血脉纯净,但,”千手柱间顿了顿,又继续道,“但强行要求他们以废除咒印的方式来宣告自己的加入,这也不符合我的理念。”
千手扉间抱着手同样肃穆道:“我们毕竟不是日向一族的人,若是提出废除的要求才准予加入,未免有霸道干涉的嫌疑。”
“村子建立在各方各族平等的基础上,各族族长自理族内事务,你们也不想有人对宇智波的相关事宜指手画脚吧?”
意思就是你能接受千手肆意安排宇智波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千手扉间对此极为笃定。
同样,这也堪称得上是极为无礼的要求,即便对方所说的是事实,日向内部的潜在矛盾是暗藏的爆点,或许有一天会因此影响到村子,但还是那句话,以什么身份介入?这在村子成立初期是件难事。
事实上,千手扉间一直在想,要如何能使得加入的族群以更加融合的方式共存,虽然截至目前他们还处在摸索阶段,但要是打头第一句话就是让人更改自家已经延续了多年的方针,那无疑是在态度上就直接杜绝了继续合作的可能,也同样有在村子成立初期就强压人的头颅令人俯首称臣的嫌疑。
人家说你们千手跟宇智波真是好大的脸面,建立忍村怕不是抱着自己成为幕府以号令其余各族的念头?正因为人心在事实上有诸多弯绕崎岖,他们作为计划的提出者则更应该谨言慎行。
但往往有些人,心思诡谲与头脑简单集为一体,叫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蠢还是聪明,对,他说的就是宇智波泉奈。
”我觉得松子的提议无可厚非。”泉奈耸肩道,“说到底,是别人来投奔我们,我们提出要求,他们能够接受那就加入,接受不了,那日向也可以另寻他处,又不是把刀架在人脖子上逼迫他们必须要接受这个提议。”
“哪里就对他们指手画脚了?”泉奈甚至摊了摊手,“我觉得很公平啊。”
“丑话在前总好过之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翻脸不认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