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是否能够成功起作用,有一个前提。
宇智波鼬是否在意他弟弟。
宇智波佐助不是蠢材,他知道这个办法意味着什么,他得承认,一开始琢磨明白这其中的心理博弈后,他生出了些无名之火,那种火气自然发生,仿佛是一块烙铁在他心脏上翻来覆去的灼烧,整个胸口的部位都疼得皱缩在一起。
而手执烙铁的人却能精准按压住疤痕,就对着那一个地方持续地施加压力。
很荒唐,极为愕然,伴随而来的就是难以诉诸于口的愤然。
“杀了所有人,为什么唯独留下你呢?”
“因为他想要我的眼睛。”他这么开口,将裟椤那风轻云淡得根本不算问题的问题堵了回去,也将自己内心深处的难以置信堵了回去。
如果能起作用,那到底是他宇智波鼬是个笑话,还是他本人是个笑话?
裟椤也无意将孩子逼疯,并没有强行要求他接受她的观点,只是如果没有过那几年的相处的话,她或许也会认为鼬没有杀佐助的原因,只是为了替换自己的写轮眼。
但她跟他相处过,也敏锐地察觉了他某些时刻表现出的厌世与自我厌弃。
那种孑然而立,无所凭赖。即使是伪装手法再如何高超的忍者,也无法完全摒弃真实的自己。
至于宇智波,的确是藏情绪的个中好手,他们常常对外表现出另一种走向极端的情绪,来说服自身又或者他人,但这无所谓,因为人无法对自己撒谎。
人生中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不管是被迫亦或是自发地,他必须诚实地面对自己。
欲念,奢望,到底自己是怎样的人,等等。
只是往往这个时刻对于这一族的人来说,来得有些晚了。
佐助决定动身再去找一些帮手,裟椤对此表示赞同,虽然她喜欢使些昏招,但不代表她完全丧失理智,他要是能说服他人帮忙,那自然很好啊。
在这一点上,他们二人处世理念不同,她没办法说服自己让无关的人牵扯进一件有去无回的事件中。
他的决定她不会做什么干涉,她又不是霸道不讲理,喜欢对着后辈指手画脚的老祖宗,但有件事让她挺生气的。
找上鬼灯水月的时候,她等在外头,蹲在地上看蚂蚁列队抗食物,一条蜿蜒却齐整的黑线藏在岩土之间,很长的队伍,她从那残缺的肢脚中判断出来应该是某种死掉的节肢动物,还在想到底是蜘蛛还是别的什么?
头顶上方就传来一道声音,那声线十分笃定淡然,“我们要去一趟波之国,找斩首大刀。”
“为什么啊?”
然后水月就手欠地用水铁炮把那群蚂蚁冲散了,咧嘴看着她笑,“当然是因为我要找啊。”
白发紫瞳,恶童般的模样,那尖锐的牙齿露出来就已经表明嚣张二字,“嘿,裟椤,你果然跟着佐助混了啊?”
“波之国?”裟椤没理他,只是仰头看向逆光的佐助,“你说的是需要横穿火之国,挨在地图上右下方的小岛国是吗?”
“右下方?你说的是水之国吧?你的这个方向感哈哈哈哈。”但凡能够刺挠人,鬼灯水月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裟椤不是香磷,不会被这种孩子气的幼稚鬼分去心神,做出反应就是正中对方下怀,她仍旧是无视了他,又问了一句佐助,“你的意思就是我们要跨越火之国,横跨海峡,然后去那个弹丸小地找一把,水月说他要找的刀是吗?”
“那把刀有什么很了不起的吗?”
这话一说出口,鬼灯水月大喊她孤陋寡闻不识货,“那可是过去雾隐村忍刀七人众的绝世宝刀之一!”
“哦,然后呢?”
水月反手指了指自己,“不好意思,你面前的人,也就是我,就是那个能完美使用所有刀的天才神童!”
“哦,那不是你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