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就是赶紧收拾停当坐电梯直升顶楼来见她。
“啊,那个……我出去一下。”延年觉得有点不自在,想借着洗手补妆的机会缓释一下。
望着空落落的无名指,延年像是找着了底气不足的原因——她应该把结婚戒指戴上的。可是现在……她的脖子和无名指一样空空如也。
今天不是属于她的幸运日。早上出门坐地铁去公司的时候迷迷糊糊多乘了一站,后来到了公司,现脖子上系着的红线松脱了。她从小就对系绳子之类的事极不在行,怕把戒指弄掉了,就将戒指连同红绳一起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药盒里。所以,难怪她现在低头也找不到了。
回到座位,她急忙拉过自己的包包。偷瞄了一眼放在夹层里的半透明的蓝色药盒还嫌不保险,又将它掏出来拿近一些借着台面上的光多看了两眼,确定里面的戒指还在。
“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不,没什么。”延年的手抖了一下。她总不能当着路易的面毫不避讳地将戒指戴到自己的无名指上,那样做简直就像是在故意显摆某个叫人底气不足的事实。
黑莓蛋糕应该还是非常好吃地。只是当着路易地面。延年忽然觉得有些食不知味。
“我以为你回英国去了。”虽说中国是个地大物博地文明古国。可作为一个只懂得走马观花看热闹地外国人。这么多天呆下来。无论起初抱着什么新鲜劲都该耗得差不多了吧?
“fairy好像很希望我离开?”能让路易…克莱茵少爷地金口说出如此自怨自艾地话语。非她6延年莫属了。
“没……”延年一抬头。刚好对上路易正一瞬不瞬注视着她地纯净无暇地蓝眸子。害她连一句完整地辩解都说不出了。想要用微笑来掩饰自己地尴尬。临了却现原来这对她来说竟也是件十分困难地事。“唉。你是不是在怪我没尽地主之谊啊?”当年他带着她穿游英伦大街小巷从没半句怨言。想到这。延年心里不是没有愧疚地。
“理由?”
“什么?”
“你说我在怪你没尽地主之谊,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尽地主之谊?”
为什么?呵呵,问得真好。延年呷了一口鲜橙汁,酸酸甜甜的味道透过味蕾直达神经。说起来,s市还是她生命的伊始之地呢。可s市留给她的印象片段七拼八凑累在一起不过七八载。三年前,宋律伟带着她南下移居s市。从初下飞机,到乘着汽车飞驰在灯红酒绿的街巷……竟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就算放眼三年后的今天,s市依旧像是个爱扮新装的大姑娘,今天这里挑一高高架、明天那里挖一运河绿化带,几乎每天都有看不见的巨手在侍弄叫人应接不暇的新花样。像地球上许多积极推进城市化的地方一样,s市越变越美丽,也越陌生。对于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人来说,好似一个不注意下一秒就会成为被日新月异的时代抛却的弃儿。“说出来怕你不信。其实我并不比初来乍道的你好很多。我在这个城市住了三年多,到头来除了家附近方圆五百米,大概也只勉强认得出几座经常上电视的地标建筑了。如果需要导游,我想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6延年是个迷糊的路痴。关于这点,路易在英国时就早有认知。不过她的单纯说辞并不足以打消他所有的疑虑。他很清楚,她一直试图逃避着什么,但她愈是这样,愈是叫他觉得煎熬难耐。根据罗宾千方百计打探回报的消息,她确实和那个人结了婚,只是这场奇怪的婚姻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有实无名的闹剧。“fairy……”
“抱歉。”延年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她与宋律伟爱的八点档电话互动节目开始还差三刻钟,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还能先洗个澡。“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他受够了不知明夕是何年的糟糕日子。
“这个……”延年知道路易一旦固执起来,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随意打掉的。他既然这么说了,看样子势必得给出个较确切的答案才行。“这样吧,我丈夫这几天出差不在家。等他回来了,如果你还在s市的话,我想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吃顿饭。”他若是存心纠缠,那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与其等他找上门,倒不如和宋律伟商量好了联手摊牌。在谈判桌上,宋律伟永远比她来得在行。“你觉得如何?”
“ok。”说实话,他都有点等不及了。
&;1t;□:≡&;1t;□:≡&;1t;□:≡&;1t;□:≡&;1t;□:≡五四华丽丽滴乌贼分割线&;1t;□:≡&;1t;□:≡&;1t;□:≡&;1t;□:≡
延年打车回到家,七点刚过半。高档小区的好处之一就是二十四小时源源不断地提供热水,想洗澡只要打开水龙头随时都可以洗。
八点整,宋律伟果然比电视台黄金档还准时地将越洋电话打到了家里的座机上。延年盘腿坐沙上,一手抓着话筒贴在耳边,一手拿干毛巾不停擦拭被水沾湿的梢。
“有没有按时吃饭?”
“有没有乖乖午休?”
“有没有……”
“有没有……”
宋律伟几乎是例行公事般一连问了好几个有没有,“有啊有啊”延年在电话这头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也不管他在太平洋那头是不是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