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帘子一掀,李尧止把药端了过来,“殿下,是该喝药了。”
看着萧玉融喝完了药,脸皱成一团,被李尧止塞了一颗蜜饯才好,崔辞宁笑了半天。
笑完了又聊了几句,崔辞宁才回了军帐。
家人们正在讨论萧玉融的事情。
“此次出军可要带上公主?”崔氏二叔问。
三叔惊奇道:“你疯了不成?若是叫她舅舅知道,霍氏非得跟崔氏拼命不可!”
“是啊,霍侯每回修书都是叫我们别让公主上阵,好好看顾着别叫受伤了。”二婶皱眉说道。
崔辞宁走进来,“昭阳不必去了,她病成那样,怎么上阵?”
五弟点头,“是啊,公主金尊玉贵,在沙场上摸爬滚打也不成样子不是吗?恰好,我也许久未上场了,我去吧。”
六弟高声道:“我也想去!”
二婶拍了一下二人的脑袋,“别胡闹了!小六留下,军中只留公主一人,万一敌袭该如何是好?”
“所言极是,那我也留下看顾一二吧。小六毕竟年岁尚浅,经验不足。”三叔捻着胡须道。
二叔拍着他肩膀笑:“净给你躲懒了!”
崔辞安叹气:“便如此吧。”
他朝着崔辞宁招了招手,“辞宁,过来。父帅飞鸽传书,来了信。”
崔辞宁面露喜色,忙快步上前,“父帅说什么了?”
“说到了冬日,边境蛮族又在蠢蠢欲动,已经又有部族前来骚扰了。”崔辞安神色凝重。
崔辞宁当下就敛了笑,“北国盟主不是说了议和吗?”
崔辞安颔首:“确实,但是如今问责,那盟主也只是说自己到底只是四十九部盟主,并非统御四十九部的首领。部族众多,底下有些部族阳奉阴违,他也没有办法。”
“他现在倒是说没有办法了?”崔辞宁冷笑一声。
崔辞安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父帅病了。”
“父帅病了?”崔辞宁脸上的喜色变为了忧色,“父帅怎么会病?”
“经年累月的沉疴暗疾,病倒如山摧,再加之忧心北国四十九部,才病倒了。”崔辞安面色也同样忧虑。
崔辞宁握紧了拳头,“郎中有说什么吗?”
同样都是久经沙场的人,这样一病,崔辞宁能有什么不知道?只怕是油尽灯枯,时日无多。
崔辞安还是没说这个事实,而是拍了拍崔辞宁的肩膀,“稳住心,还没赢下这一战,谨记你自己的身份。”
崔辞宁仰起脸,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我明白。”
崔辞安他们领兵出战,萧玉融虽然镇守营地,但也是要前来送行的。
崔辞宁本以为她不会来了,看见她来,急急地翻身下马冲了过来。
他甲胄似鱼鳞,玄铠长刀,眉眼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