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傅看着她慈爱一笑:“你如今身份不同自然是要迎的,虽然尚未出嫁但名分已定。我们自然怠慢不得。”
刘萱闻言低了头:“义父此言差以,既是未嫁萱便仍是义父义母之女,哪有女儿归家劳双亲在外相迎的道理。”
柳太傅笑了笑也不与她多辩,只指着一旁一个精瘦微黑的男子对刘萱道:“这是你二义兄柳枝明,一直外放在外得殿下厚爱前不久刚调任回京。”
柳枝明与柳枝青相貌有些相像,只不过他肤色黝黑看上去十分精瘦,听得柳太傅介绍刘萱立刻向柳枝明行礼:“刘萱见过二义兄。”
柳枝明抱拳行礼:“见过义妹,家兄在益州当任之时曾在信中提及过义妹之名,我回京之后听闻的最多的也是义妹之事,如今总算瞧见。果真当的上才貌双绝的评价。”
刘萱自然又是谦虚一番。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柳枝青居然在家书之中提过她的名字,她不由微微偏头瞧了柳枝青一眼,然而柳枝青却不知看向何处,她瞧不见他的神情。
“天寒地冻的。站在门口作甚。”柳母笑着上前捥了刘萱的手:“走。府里说话。”
刘萱笑着应了。众人说说笑笑朝府内走去,刘萱如今成了香饽饽,柳太傅欲拉着刘萱陪他下棋。而柳母却又拉着她说话,柳太傅有些吹胡子瞪眼:“萱儿常来府中走动,你与她都说了多少话了,老夫不过与她下过一盘棋罢了。”
刘萱还未曾见过老成持重的柳太傅有如此居家一面,顿时弯了弯唇角,一直跟在柳母身后的钱夫人笑着开口打圆场:“姑娘还没安置呢,老爷夫人到先抢起人来了,姑娘要在府中小住几日,一日安排与老爷下棋,一日与夫人说话,今儿个还是让姑娘安置休息,只怕宫里就快有信来了。”
钱夫人这话说的在理,柳太傅与柳母当下也不争执,而是由柳母领着刘萱前去安置,柳太傅与柳枝青柳枝明下棋去了。
柳母给刘萱安置的院子离柳母的不远,整个柳府都是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挂,柳母带着刘萱进了屋子笑着道:“知道你要来,昨儿个我便派人将这院子好生打整过,这被褥也都新换上了你送来的丝被,你瞧瞧可还合心意?”
院子干净整洁,房间典雅别致,那新铺的被褥更是瞧着便是松软清香的,柳母定是用心布置的,刘萱心下感动她自幼丧母,柳母给了她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母爱,若是她母亲在世定然也是这般疼爱她的。
刘萱眼眶微红点头低声道谢,柳母瞧着伸出一根手指戳了她的额头,语声宠溺:“自家人说什么谢字,你满意义母也觉得高兴。”
刘萱不再多言心中更是感动,她与柳家接触的越久越能体会他们对她的好,如今的她再也无法像当初想的那般洒脱的,不管李澈有意还是无意,她都再也无法不顾及柳家人的感受。
刘萱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安置的,只有一些换洗衣衫和基本书罢了,其它的物什柳母早已准备妥当,屋中的银煤燃的正旺,手捧暖炉也是一早备下,用饭时间尚早柳母干脆拉着刘萱说起话来。
钱夫人与冯氏都在屋中坐着,如今的冯氏瞧着刘萱也再不敢那般趾高气昂了,她低着头一路恭顺,如今在这屋中也是不开腔,只能眼睁睁看着钱夫人与柳母同刘萱聊的欢快。
冯氏一人受了冷落,刘萱柳母与钱夫人齐齐当做没看见一般,也不曾抛个话头给她,冯氏只有这般干坐着,直到了中午丫鬟过来传话说是午膳备好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柳母挽着刘萱一路说说笑笑朝饭堂走去,柳太傅与柳枝青柳枝明已经在饭堂候着了,见着她们说笑模样柳枝青故意对柳枝明道:“瞧瞧,如今母亲有了女儿就不要咱们这些儿子了。”
柳枝明在一旁笑着点头,柳母朝二人瞪眼:“你们两个混小子自然比不得萱儿温柔体贴。”
“是是是。”柳枝青无奈摇头:“如今义妹是母亲的心头宝,咱们都是路边草。”
刘萱轻笑着瞧着他们打趣模样,柳母带着刘萱入了座忽然问道:“今儿个便是除夕。萱儿在京可有什么好友?如果有的话还需备些礼物送去,聊表心意。”
刘萱想了想她在京中也没认识多少人,只单单一个薛郡王妃罢了,便对柳母道:“萱儿与薛郡王妃交好,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柳母点了点头:“瞧你这样子定也是不知京中规矩的,好在义母已经为了准备了,饭后一同送去便是。”
刘萱点头应下,再次为柳母的细心体贴而感动。
一席无话,用完饭后柳太傅非要拉着刘萱去下棋,刘萱自然笑着点头应了。柳母却对着柳太傅再三叮嘱:“你切莫下棋入了迷。宫中旨意只怕不久便到,切莫耽误了正事。”
柳太傅闻言点头:“老夫自然醒的,仅下一盘便是。”
听得他的保证柳母这才放心让刘萱随着柳家父子去了书房。
刘萱与柳太傅弈棋,柳枝青与柳枝明在一旁观看。刘萱下手丝毫不留情面。一炷香的时间便杀的柳太傅自动认输。柳枝明在一旁赞叹道:“果真如家兄所言,义妹棋艺已经出神入化,这世间只怕也险有敌手。”
刘萱笑着摇了摇头:“若论棋艺太子才是当世高手。萱虽只与他对弈过一次。但仅一次也只萱差他甚远。”
柳枝明点头深表同意,他叹道:“殿下心思缜密深不可测,我虽未曾见识过殿下的棋艺,但也可想殿下定然是棋艺高超的。”
柳太傅可不管这些,他惨败心有不甘,当下便道要再弈上一局,柳枝青在一旁笑着提醒道:“父亲莫不是忘了母亲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