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身看向沈复,想要确定一下要不要跟他分时段照顾孩子,可一转身,看到的却是沈复犹如万年寒冰一样的脸。
呃,还是沈复这个样子让我熟悉。我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走到了里面的房间里。
病房就是不同寻常,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是一个小的酒店套间。有额外给陪护人员的房间,而且,整个房间不但没有消毒水的味道,还十分干净,好像每天都有人固定打扫一般。
床头,一个呼叫铃一样的东西也在提醒我,这里是医院的病房,并不是酒店。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说实话,折腾到了现在这个时间,我已经累的指头都抬不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来带着一身的疲惫躺在床上,可现在,却又不困了。
我满脑子,都在想沈复。
他人就在外面,我们两个人在夜晚从来没有这么近过。这……让我有些心慌。
是不是太近了?
我拉过被子,遮住自己这张脸。
不要乱想了,再想就真的要完蛋了,那不是自己能惹的人!睡觉,睡觉,你跟他之间只能是雇主和家庭教师的关系!多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我竟然真的昏昏沉沉的睡着。第二天,还是听到外面护士的声音,才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
我抬起手腕,手表冷冷的提示我已经到了早上九点。
现在是护士来查房的时间。
我连忙掀被下床,说好了来照顾朵朵的,可是竟然一觉睡到现在。这行为,怎么看都像是在偷懒!
起的太急,难免有点脑袋沉重,开门的时候,一个不注意,一脑袋栽倒在地,额头狠狠的撞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砰”的一声。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着摸上额头。
刚才撞的这一下不轻,我的额头瞬间鼓起来一个包。我忽然发现气氛有点不正常,来不及叫痛,瞪大了眼睛,看向四周。
果真,这满屋子里的人,都在看向我。
医生,护士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竟然有人会以这么轰轰烈烈的方式出场。倒是沈复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嘴角还有一抹浅淡的笑。
我看着沈复笑,心里更局促了。
老天爷啊,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倒霉?
我低着头,努力的寻找一个能让我钻进去的地缝。只可惜,地面光滑如镜,别说让我钻进去的地缝了,就是一根头发都找不到。我不得不逼着自己,迎着这么多人狐疑的目光,强挤出一抹笑容,要自己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啊。”
话一出口,我更觉得窘迫。出场方式丢脸就算了,打招呼还如此的敷衍。正常人难道不应该是向他们道一声辛苦,然后问病人的病情么。
我低着头,不敢看向他们,尴尬的往前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轻笑,这嗓音听起来有些愉悦,好像不是在嘲笑我。但是问题根
本不在这里,而在于我的内心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我丢脸至极的出场方式。
不过万幸,医生和护士,好像并没有要把过多的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他们的目光很快就从我身上抽离,仔细认真的检查朵朵的伤口。就好像我的出现,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罢了。
沈复走到我面前,像是养成了习惯一样,揉着我的头发,语气宛如春风:“昨天晚上,你好像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