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竟全被钢枪贯穿,一头头装备冲城椎盾的龙兽,连绵不绝的冲撞城墙,一次次撞的城楼震动,上一次震动才方开始,下一次的冲撞又发生。
那片城墙,就在龙兽不可思议的冲撞力量下,以数百杆贯入长枪为交点,呈现龟裂,而后塌毁。艳阳天,阿九,索罗三人当先冲杀入城,龙足过处,守军无人可挡。联军势如潮水般杀进城内。
席撒见凌上水领着两百头龙骑又如法炮制的破毁城墙,连忙叫人去制止。“这城他日为我军所有,撞坏了还不是我们修?”正战的兴奋的凌上水恍然醒悟,这才停止了痛快无比的毁灭行径,领龙骑杀入城中。
时隔不过大半年,北撒军第二次踏破南吴都城大门,占领南吴王宫,席撒第二次坐在大殿龙椅,第二次居高临下的俯视左丞。左丞对一切恍然不知,痴呆的神情茫然注视前方,口中一直喃喃自语那些说过一遍又一遍的话。
席撒注视他许久,始终拿不准他是否真疯。最后叹口气。“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左丞为谋私利,枉顾黎民死活,兵犯山河州,本王当初再三提出议和,都被无视。
迫不得已,才发起反击,边南众部怒其暴行,不齿南吴背信之举,齐举仁义之师,反抗暴政。南吴幼王慈悲仁德,只求平息干戈,曾派使者请求我军相助除奸,并约定此后南吴归附我族,永不背弃。
奈何本王还是来的太晚,如此仁德的幼王竟被丧心病狂的左丞亲手杀害!便纵左丞此刻已遭天谴,失心成疯,但本王念及惨死的南吴幼王,仍难以甘心饶他!”
西妃忙进言劝阻。“请王喜怒,左丞虽然罪孽滔天,如今毕竟已遭受天谴,此后半生痴呆疯癫,杀与不杀,全无区别。王素来奉行仁德,此时杀一个疯子,不免为天下人非议说道。”
席撒心中暗喜,觉得西妃话接的恰到好处,脸上却假作愤怒,拍案而起。“如此不忠不义,不仁无德之徒,一句疯了就可逃避罪责么?天下凡有德智者,谁都恨不得喝他血,吃他的肉!南吴与联军连番战斗死伤多少并将?毁灭了多少家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顿时引得堂下一阵附和。除西妃外,无人帮腔劝阻。“妃你虽然所言有理,但他该不该杀,当由南吴的人来定夺。此刻聚集于此的南吴朝臣,足可代表南吴民众意向,左丞所犯罪孽到底有多少,到底是否该因此被饶恕,不若就由他们说说。”
堂下的南吴朝臣会否替左丞说情?除非他们是傻子。左丞是否真疯终于变的无关紧要,他的脑袋被挂在闹市示众,南吴国都民众路过都要唾骂几声,呸几口,以示灭国丧亲之痛。
称霸边南数年的南吴,一朝覆灭。被南吴骑在头上多年的众部落终得扬眉吐气,欢庆胜利的歌演足足持续一月有余,胜利的兴奋与喜悦才渐渐被习惯。南吴领土被边南百余大小部落瓜分殆尽,临西北的一片领地也在南吴国都沦陷后,举白旗投降。
原本为灭国悲痛的南吴民众,在北撒宣布的低赋税声音中,哀愁逐渐散去,变为喜庆,人民望着到手比过去更多的收入,很快遗忘坚持南吴正统的理由。伴随席撒蓄意制造的喊声,越来越多人开始接受,‘北撒族民’这个新身份,为之骄傲,欢呼。
南吴的沦陷,让北撒军,及月族等十数大部落势力大增,原南吴领土的大半都为他们所有,剩下的四成,又被其余百多部落瓜分。而其中,北撒军独占六成中的两成。成为边南第一领土大族,战后仍被众部落推为主首。
边南霸主席撒之名,此时开始,终于传遍天下,广为人所知晓。
原南吴王宫,被简单修建之后,为席撒使用。原来宫女有些遣散回家,留下的都被赏赐军将为妾为婢。本已空荡的后宫,很快又被送来的女人填放近半。自山河州迁来的边南部落公主八十七人,诸部落臣将千金一百六十三人,南吴内望族大家闺秀三百六十一人,还有乱七八糟或大或小地方官员,富贾赠送美婢六百二十余数。
这些还是经过艳阳天与阿九把关率选之后的人数,都是些从道理和利益角度不能拒绝的那些。还有许多,都被挡了回去,又或者为军将做媒,成为了他们妻妾。留在宫里的这些人,到各自册封安排完毕,过去十日,这期间,席撒都不曾召见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反省之泪(一)
阿九与上水都被宫中这些嫔妃询问哀求的烦了,终于跑到席撒面前求救。席撒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册封的女人三百多个?你们是不是疯了?让本王都得见见?每天见一个,也得见上一年!”
阿九见状不妙,暗中轻捅上水腰际,示意她说。“启禀王,也不是都要临幸的。可分配召见她们说说话,从中挑选些对眼的,最先要被照顾的陪寝以示宠爱即可。这样也能让别的嫔妃自发学习她们仪德,有表现好的,声明好的,再抽空加以照顾。上水看白虎王宫就是如此。”
阿九忙附和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王不需要每个都临幸的。”席撒暗觉有理,这才明白为何有德之王后必定要求品德,若只求姿色喜好,人们都会觉得美丽即可讨得欢心,标榜作用之下,当然会无视德操。
“此事你们替本王安排即可,每日尽量多见些,也能节省些有用时间。此外不可过份徇私,切记是替本王挑选,而非替你们自己挑选,若条件合适,便纵不讨你们暗中憎恶,也不可丢开一旁。”
阿九嘻嘻发笑。“王,我和上水都是女人,只能挑男人吧。”席撒一窒,意识到言辞不当,尴尬挥手道“算本王说错,但你们听懂意思就快去办吧。”“是!”两人齐声领命,阿九又道“还有一事要与王商量的。”
“说吧。”“大家都在谈论立后人选问题,不禁族内领地官员军将在争,诸部落也都在争吵议论,都希望嫁来的佳丽能得此殊荣,不知王意下如何?”席撒一愣,旋即皱眉道“这岂非无事生非?本王正室乃翼王沐琳,别人或许不知,你们难道也不知?”
上水忙道“王请息怒。只是大家都认为,翼国归翼国,北撒族归北撒族,族中妖精及异族又并不视边南领民为族众,王是知道他们那种自视极高心态的。所以现在山河州被领地内外的人们视为王直系部族,区分为北撒,而边南领民则被又归一类。领地内外都认为,需要一个王后,那不可能是北撒族的人,也不可能是翼国国王,故而闹的厉害。”
席撒哪料到会有这种离奇事情,气笑不得。“这,这……简直可笑!北撒后是谁,日后再说。本王既推行妖族体系,边南领民即为北撒族员,以妖族律法而言,尽管至今未完全认可人族,但他们也算族众一员,只是尚未积累足够荣誉可拥有充分权益而已。
考虑到人族另行特制问题,看法一分为二可以,但何来一分为三?难道本王每到一个地方就得立个后了?翼王沐琳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为本王正室,此事无从改变。人族王后之位从此不许再提!你们最好暗示他们都本份守己些,为此暗中捣鬼者,休怪本王无情!”
两女都想不到他为翼王如此激愤,全都猜错心思,大气不敢出的只敢领命应是。席撒怒气稍息,沉吟片刻。“考虑翼王不可能来此行后之职,可挑选一人带起主持后宫之事。此外,再挑两人协助管理,如烟雨和月上梢愿意,交由她们最好不过,如若不愿另行挑选。”
又打量两人几眼,略带责备。“发生这种事情,你们早该禀报。回头寻西妃阳天她们商议个办法,我不希望内部的种族立场矛盾激化,而是希望体系能伴随时日推移,朝妖族体系靠拢。”
两人领命要去时,席撒又叫住她们。“留意后宫中私下议论翼王不是的人,本王要杀鸡儆猴,让那些不安份,不知道尊重本王正室的人有个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