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喜问道:“九哥,阙战叔叔怎么办?”
九婴直望北城狂飞,愤然道:“他已祭起血神咒!”
尹喜叫道:“九哥,你放下我,我要回去和天宗拼了!”
九婴的手如铁箍般将他牢牢抓住,喝道:“要报仇,就要把这些奸贼杀尽!我们回赴那。”
尹喜清醒过来,亦道:“对,回赴那!”
身后虎贲和天宗父子已经追来,九婴自众禁军头顶疾掠而过。城内禁军未接到军令,都不敢妄动。
二人直掠出城门,向城北飞去,九婴于剑上吮指吹哨,远远看见黑风从林中奔驰靠近,将尹喜丢在黑风背上,御剑相随。
看到黑风,九婴便想到读月用心良苦。昨晚实际上已是诀别,读月取酒明心,又将黑风藏到北郊,但却始终无法向九婴揭露天宗阴谋。
她先受天宗养育之恩,再沐九婴关怀之情,前后难以取舍,竟走上自刎一途。
而相较影风之对尹喜,九婴可以想象尹喜此时心情:“他的初恋,只是一个阴谋的产物。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天宗父子率八百虎贲卫追出梵宫,勒令梵城守军各守其岗。捕杀九婴,人多并不能解决问题。
黑风与九婴的奔驰速度极快,八百虎贲卫被越甩越远,天宗父子却越来越近。
黑风先驰出半里之遥,天宗父子初时追速虽快,但时间一长,也要被拉远。此时二人得以接近,是因尹喜为等九婴,没有将黑风催至极速。
眼见天宗接近,尹喜急道:“九哥,我们共乘一骑!”
九婴心知黑风若负两人,必定要被天宗追上,而自己的御剑速度甩不开这两人。他决心保住尹喜,于是道:“尹喜,你先走!告诉真儿,我回不了并浪了!和楼甲师父说,我没有给他丢脸!”
他这句话等同于遗言,尹喜喊道:“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九婴苦笑道:“你不明白吗?梵原现在处于水火之中,只有赴那城可以有力量转变形势。梵原可以没有九婴,却不能没有你。尹喜,你身上担子很重,回梵城组建新军报仇。你……你就让我偷下懒吧!”
他怕尹喜因情误事,举掌向黑风臀上一抽,黑风从未被九婴这样重击过,吃痛猛窜,眨眼间绝尘而去。
“梵原可以没有九婴,却不能没有你!”尹喜泪流满面,此时的心情,比九婴携梅真儿逃离清凉山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九婴索性定住身形,落在地上,两手拄着黑剑,静等天宗父子。
天宗远观黑风神速,已追之不上,与天问落下地来,笑道:“舍身救友,果然好义气!”
天问亦落下地来,与天宗分站九婴两侧,蓄势进击。
九婴道:“今天落于你父子手里,必死无疑。只想问一句话,好让我死得明白!”
天宗是通灵境土系小满,而天问服狻猊灵元之后,已是通灵境土水二系小满,父子二人偷袭句极尚能一击得手,杀九婴绝非难事。
天宗道:“你问吧!”
九婴道:“当年公王怒叛国之事出自你手。我只想知道,你与毕亥的利益互相冲突,如何能与他串联?”
天宗点头道:“我若不答你,恐怕你死不瞑目。你以为,多闻失陷,冥人能长驱直入吗?只要梵军调度适当,柳相数万之众都别想出北度口半步。我想让多闻失陷,不过是为吸引梵军集于多闻。”
九婴冷笑道:“就如你现在以西梵原暴乱吸引梵城军一样!想不到,竟真有人会为私利将梵原推入火坑!”
天宗道:“你也是个聪明人。可惜,太过刻板了!句极德不能服众,能不足以治国,无德无能,拥之何用?我舍梵原一时之痛,换万世盛荣,正是为梵人着想。”
九婴疑问已解,将罡气运转全身,握剑冷哼道:“不用狡辩了,你们父子齐上吧!”
天宗摇头,长剑直指九婴,惋叹道:“你也算是英雄,只是过于讲朋友义气了!今日是你自取死路。”
九婴不再听他冷嘲热讽,祭起天刃剑气,向天宗抢攻。
天宗向后退避,长剑挽起一道蛇形气波,将天刃挡住,金土罡气相交,波光大盛,交手之下,竟是平局。
天问已从侧面抢上,一出手便是元神之形,空中现出狻猊之形,张牙舞爪,蓝黄二色罡气波动相结,声势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