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皓眼波流转,说:“秘密。”
把喝光的啤酒罐随手捏扁,景皓扭头问曾敏慧:“我的说完了,该你了。”
曾敏慧着手里的啤酒说:“我没什么好说的,相信你已经猜到大半,没错,我就是被老男人包养的情人,上次在废品店里的中年女店主是我的母亲,父亲在我小时候就得病去世,生活的压力一下子压在我母亲身上,但她身子不好,还要花钱治病,也挣不了多少钱。”
“所以我从小就想早点长大挣钱,替她分担压力,在高三那年高考,我故意没考好,因为我知道即使我考上大学,家里也供养不起我上学。”
“那年暑假,我一个人收拾行李,就去市里找工作,正好市里一家星级酒店招礼仪小姐,我凭着出众的外貌形象被录用了,也就是在那家酒店工作一年后,在一次宴会上,我遇到了那个老男人!”
曾敏慧喝光手里的酒,把空酒罐随手丢开,“咣当”一声落在三四米外的地方。
“当时我母亲急需钱治病,就这样,那个老男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做他情人,当时的我没有其他选择。”
“如此,我成了那人养的一只金丝雀,虽有富裕生活,却被母亲误解,还没有自由,没有朋友,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他倒下,我会被受到牵连。”
景皓听曾敏慧亲口说出往事,久久无言。
最后他说:“至少你现在生活富足。”
曾敏慧笑了,笑得很厉害,指着边学道说:“小弟弟,也就你这个年纪,才会吹嘘有钱就富足。你知道对我这样年纪的女人来说,被金钱奴隶意味着什么吗?”
“失去自由、没有依靠、无人分担。”曾敏慧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景皓目光深邃,说:“那又能怎么样呢?你可以选择离开他。”
曾敏慧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道:“你以为我不想离开这鸟笼吗?在吉阳市内,他的权势能让我寸步难行!除非他亲自放手!”
“而且这两年那人为了竞争高位,生怕包养我的事暴露影响他仕途,所以他对我越来越不放心了,但又不想这么放我离开,就想把我骗到外地软禁,于是我一直在想方设法逃避这处鸟笼,唯有那人失势,我才能自由!”
“所以你找我转交的东西和那人有关?”景皓眼眸一眯,恍然大悟问道。
“嗯,原本我以为很容易就会让你同意的,没想到你却是一只机灵的小狐狸!”曾敏慧晃了晃手中的易拉罐,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那为什么非要转交给杨叔?”景皓眼里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问道。
曾敏慧此时有些微醉,眼眸波光滟潋,浅笑着看着景皓说:“小弟弟,这你就不懂吧,我已经调查了一遍,整个吉阳市,也就杨建军有点希望扳倒那个人,因为杨建军背后有人,而且扳倒那个人,对他自己的仕途也是有利!”
“那老男人是谁?”景皓眼眸低垂问道。
曾敏慧淡淡吐出一个在市电视台新闻里经常出现的名字。
“是他?”景皓诧异。
“呵呵,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难,又这么想挣脱束缚吧!”
曾敏慧说着,忽然站起身来,迎着风,走到阳台边缘,看着楼外的世界。
没有转身,然后问:“你说,是不是跳下去就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