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很多次一样,他甚至以为自己现在是不是身处幻境,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梦。
温冉止了眼泪,坐在一旁看医生给他包扎,伤口有点深,缝针时男人也没吭声。
她抓着他的另一只手查看,拳头掰开,里面紧紧攥着一颗珠子。
陆宴视线看过来,又望向女孩垂着的脑袋,声音沙哑,“手串断了。”
珠子也崩了一地。
“对不起。”那是冉冉送他的。
男人说完,旁边站着的保镖小幅度动了下身子,然后,从怀里拿出被手帕仔细裹着的东西。
他走了几步过来,弯腰将手帕摊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剩下的佛珠。
温冉眼眶微润接过,轻声说了谢。
保镖回到原位站好。
原本那佛珠找到最后也差了一颗,叶柏崇吩咐说珠子不够就不要拿出来,却没想到是在陆宴手里。
温冉声音哽着,“我回去再给你串。”
她从刚才到现在,眼泪没断过,却一直忍着不哭出来,医生和保镖都是陆宴手底下的人,认识她,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见她。
对这个看起来年轻过分漂亮的女孩第一印象就是软弱,但到现在,谁也不敢再有这个想法。
从陆宴出事到现在,他没跟周围人说过一句话,没人敢碰他,就连叶柏崇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他像是会爆发的野兽,引线随时会燃。
眼里盛着的绝望和狠厉,轻而易举就让别人怕到胆战心惊。
也就是这个时候,包括叶柏崇在内的所有人才意识到,他的世界从始至终只有温冉。
能和他亲近的只有温冉,他在意的只有温冉,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因为温冉哪怕逼疯自己也会拼了命的恢复正常。
而也只有温冉,敢在这种时候不顾一切的扑到他怀里。
哪怕他手里握着再尖锐的利器,温冉也不会相信陆宴会让它伤到自己。
她看起来弱的要命,却还是咬着牙边哭边配合医生检查陆宴身上的伤势。
最后带着哭腔问他会不会有事,得到肯定的答复才松了口气。
然后眼泪又一个劲儿的往下掉,陆宴擦都擦不干净。
叶柏崇和郝帅从房子里出来,看见伤口包扎好的陆宴时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现在状况怎么样?”叶柏崇问。
郝帅挑眉倚在墙上,“这不没事了。”
说完,又咂咂舌,“可如果有一天温冉不在了呢?你们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