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
陆南承坐在床前,看着床上的两个孩子,眸光幽深。
以往这个时候,小宝已经开始咳嗽,发烧,流鼻血。
今晚,除了偶尔发出类似痛苦的呻吟声,其它时间都睡得很沉。
她没有发烧,没有咳嗽,也没有流鼻血。
男人深邃的眸划过一抹沉思,镇上的医院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厉害的中医?一剂药就能让小宝停止了这些症状?
又坐了一会儿,陆南承才起身,在旁边的木床躺下。
屋外,偶尔传来几声蟋蟀的叫声。
屋里,黄连群翻来覆去,蟋蟀的叫声让她越来越烦躁,越来越不安。
当年,镇上的医生跟她说,把丈夫送到县医院能救,丈夫是体内长了个东西,只要到了县医院做手术,切除这个东西,身体就能好起来。
可是手术需要很多钱,把东西切除后,还要治疗一段时间才能康复,治疗这段时间,也需要钱……
总之,因为钱,她舍不得送丈夫去县医院。
病痛日日夜夜折磨着丈夫,丈夫并不知道他还能有救,她没有向他说明情况,他以为自己会病死,他不想拖累妻儿,就哭求她给他死个痛快。
她当时害怕丈夫会知道自己还能有救,要求她把他送到县医院,于是在他提出死个痛快时,她竟然想都没想,就成全了他。
反正丈夫病了那么久,不管是怎么死的,村民都只会认为是病死的。可是在她成全丈夫那个过程,全被陆南承看到了,就连医生跟她说的话,也被陆南承听到了,当时她觉得陆南承只有三岁,不会懂这些的,时间长了,他就会忘了这些事情,所以她就没把这当回事。
可就在陆南承十岁时,她打了他,他发疯一样说恨她,恨她杀了他爹,当时,她吓坏了,也是那个时候,她对陆南承的感情产生了变化,越看他越不顺眼,她有种预感,觉得有一天这个儿子一定会亲自抓她去坐牢,当他进部队后,她才觉得自己想多了,今天,他又提起了这件事,还利用这件事威胁她。
黄连群从床上坐起来,黑夜里,她眼底闪过一抹狠决,她不能坐牢,这件事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所以,她得想办法,让陆南承永远闭上嘴巴,永远没机会提这件事!
……
翌日。
陆南承醒来,沈秋然已经把早饭做好。
红枣红糖粥,煎鸡蛋,简单,但香喷喷的。
红糖光闻起来都很甜,还有红枣的味道,闻着就能让人食欲大增。
“大宝小宝起床啦?去洗漱回来就可以开吃罗。”沈秋然端粥进来,看到大宝小宝醒了,她笑眯眯地道。
看着灿烂又亲切的她,大宝小宝也露出了笑容,小宝眨巴着眼睛,对沈秋然甜甜一笑,“娘,你辛苦了。”
沈秋然放下粥,过来捏捏小宝的小脸蛋,“只要你们好好的,娘就不会辛苦,来,我抱你们去洗漱。”
沈秋然一手一个,把孩子抱了出去。
洗漱完后,又抱了回来,把她们放在凳子上坐下。
她对陆南承道,“吃过早饭,我去砖厂一趟。”
凭借原主的记忆,沈秋然记得砖厂距离龙寨村不远,她想去龙寨村找陈峰明,看看他儿子患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