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了。”我摇了摇头,“怨气一生,不见血怕是都不会散的。”
一听说要见血,即使是经历多年风雨的王宝林,回想到之前院子里面发生的那场血腥又可怕的事情,忍不住也腿软了,情绪激动,伸手一把就握住了我的手,颤声道:“那怎么办?小师父,你可千万要救救我们王家一家老小啊!”
我叹了一口气,在王宝林的手背上拍了两下:“王二爷,你放心吧,既然这事儿让我碰上了,那我就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放心吧,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这一夜,怕是谁也无法睡个安稳觉了。
注定是一个无眠夜。
回到房间的时候,卫贞还没有睡,正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面无表情,看不清她的情绪。见我推门进来了,她也只是抬头略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我也没有开口。
房间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寂静的可怕,仿佛连轻微的呼吸声,在这个时候也变得异常的响亮,让我竟有一种不敢大口喘气的感觉。
在桌子跟前站了一会儿,因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只能有些无聊的打开了我的枣木匣子。
忽然,身后的卫贞开口了。
“陈一水,你迟早会被你的多管闲事送掉命的!”
她不咸不淡,语气微冷的说道。
我打开的枣木匣子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再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音。
卫贞出去了。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沈胖子笑话我,说完新站额大,发生了那样恐怖的事情,我竟然还能睡得着,而且睡得还跟猪一样,他差点儿以为我在睡着的时候,被女鬼勾了魂去!
我耸了耸肩,“既来之,则安之。”
说这话的时候,卫贞正坐在我对面的凳子上,我还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没想到,并没有。
洗漱好出去,王宝林已经让人给我们备好了早点。
吃饭的时候,我对王宝林说道:“王二爷,等会儿还得麻烦您去集市上跑一趟,买些东西。”
“小师父,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说,我一定都给你买来。”王宝林听见我开口,连忙丢下手中的筷子,极其尊敬的说道。
这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觉的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道:“一盒子的墨线,一捆红绳,一叠朱砂黄纸,一支毛笔,外加九只大公鸡。”
我报一样,王宝林在嘴上小声念叨一样,生怕自己会记漏了。在确保自己都能记住后,王宝林才开口道:“放心吧,小师父,这些东西在我们乡下都是比较常见的东西,我一定给你都弄到,而且还给你弄最好的!”
“另外,王二爷,我还有两点要求,”我停了一下,接着道:“第一,墨线一定是要用黑狗血和公鸡血浸泡过的;第二,九只大公鸡必须都用红绳把嘴给绑上了。”
王宝林一个劲儿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将这几样东西给置办妥当了。
活都在晚上,白天
便显得有些无聊,我便端了个凳子,坐在厅堂外面的廊檐下晒太阳,沈胖子似乎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吓得不轻,前脚前后的跟着我,觉着跟着我,他有安全感。
去他娘的安全感,这个死胖子当自己是的大姑娘啊!
卫贞依旧没跟我说话,但也没有说走的意思,看来这是在等着我先跟她低个头呢。
坐在廊檐下没事情,我自然就东看西看了起来。
瞧了,刚一向左转头,我就看见王德顺的女儿,也就是二丫,正躲在廊檐的尽头,探了半个脑袋,正在我这瞧呢!
这个小姑娘,十来岁的样子,胆子似乎很小。我刚一转头看见她,她吓得立刻就将脑袋缩了回去。
然后当我转过头后,她又探出头来。
我转头,她再缩回去。
周而复始。
直到王德顺的老娘过来,这个小丫头才跟着老太太离开了。
王德顺的娘在离开的时候,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
王二丫凑到她奶奶跟前,跟老太太叽里咕噜了一句,虽然我听不见,但是看到那个口型,我的背后一阵发凉,就跟背后有人在吹冷风似的。
王二丫的嘴型一张一合,在说:“有个女人一直跟着那个哥哥。”
王德顺的娘带着王二丫已经消失在廊檐的尽头了,我都还没有回过神。沈胖子叫了我好几声,我也跟没听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