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百涛把关中岳让入了一认偏雅室中,亲自倒了一杯茶,道:“关兄,先喝一杯茶,兄弟还有事奉告。”
关中岳接过一杯茶,道:“沈兄,兄弟不愿多管,吃过饭后,兄弟立刻带入北上了。”
沈百涛轻轻叹息一声,道:“关兄,兄弟确实极少和江湖中人物交往,这番被势所迫……”
关中岳一摆手,打断了沈百涛的话,道:“你有督帅作后台,非万不得已,武林中人,也不会惹你的。”
沈百涛沉吟了一阵,道:“说来说去,就是为那幅牧羊图了。”
关中岳道:“这是兄弟的看法,但沈兄不妨再多考虑一下。”
沈百涛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答应关兄,去和督帅说明,交出那幅牧羊图,但希望关兄能够多留开封两天,把此事办个清楚。”
关中岳一皱眉道:“我已再三向沈兄说明,不愿插手这件事,而且过了督帅宠召的宴后之后,兄弟即连夜北上。”
沈百涛沉吟了一阵,道:“兄弟不愿因这一幅牧羊图在帅府之中,闹的天翻地覆,但我和江湖中人,甚少往来,想借仗关兄在江湖上的声誉,召请云集在开封的武林高手,验明正身,烧去这幅牧羊图,免去他们日后再来因拢帅府。”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问道:“你要烧了牧羊图。”
沈百涛道:“此图已然掀起风波,留在世间,只怕无法制止彼争此夺而闹出流血惨剧。”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督帅肯答允吗?”
沈百涛道:“这个兄弟去说,如是督帅不肯答应,兄弟决不强留关兄,如是督帅答应了,还望关兄成全此事,这固然是给兄弟帮忙,实也是替江湖做了一件好事。”
关中岳沉思了良久,道:“好吧!如若沈兄能够说明督帅,兄弟就多留它两天。
沈百涛道:“关兄一诺千金,有这一句话,兄弟就放心了。”
谈话之间,瞥见一个黑衣人,大步行了过来,直入室中,欠身说道:“督帅请沈爷到花厅暖室会面去。”
沈百涛一摆手道:“知道了。”站起身子,接道:“关兄请吧!”
两人鱼贯而行,直奔花厅。
此时,夜空如洗,万星闪烁,寒风中花香芬芳,扑鼻而来。
群花环绕中,有一座突起的阁楼,四面垂着四盏气死风灯,照得阁楼外一片通明。
阁楼内烛光辉煌,隐隐可见白绫窗内的景物。
沈百涛登上石级,阀门突然大开,一股暖气,扑出厅外。
沈百涛回过身子,一抱拳,道:“关兄请。”
关中岳也不客气,大不行上暖阁。
凝目望去,只见督帅身着青缎子便抱,坐在一张红漆桌子后面,手中抱着一根根柄玉嘴的水烟袋,身后面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眉目清秀的书童。
关中岳抢前两步,拜伏于地,道:“草民关中岳,叩见督帅。”
青袍人一伸手,道:“不用多礼,这儿是本帅便服谈话的地方,你坐下。”
关中岳起身说道:“多谢大人恩典。”缓缓在一旁坐下。
督帅左手一抬,身后的书童接去了水烟袋,放在身后木架上。
青袍人伸了个懒腰,道:“这两天百涛常给我提起你,说你武功如何了得,为人如何义气,所以本帅特地请你到此,吃个年夜饭,好好的聊聊。”
关中岳道:“江湖游民,会两手花拳绣腿,赖以维持生活,怎当了得之称。”
这时,沈百涛也进入了暖阁,守门人掩上了阁门,阁中一片温暖。
关中岳目光一掠督帅,只见他方面长髯,虽然是面泛微笑,但却自有一种威严气度。”
沈百涛行近木桌,欠身抱拳一礼,道:“见过督帅。”
青施人微微一笑,道:“百涛,你坐下,咱们今宵是煮酒论交,不谈官场事,你们别把我看成督帅了。”
回目一顾身后书童,接造:“传活下去,要厨下备一席酒菜,菜不要多,要色色精致,酒用浙洒巡抚送来的百年陈醋。”
那书童应了一声,走出暖阁。
阁中四角,生着四炉炭火,炉边各坐着一只大锡壶。炉火熊熊,壶水一片暖意,和图外寒风凛冽,有如两个世界。
沈百涛落了座位,说道:“关兄,督帅为人,公私分明,今宵是督帅的私宴,关兄不要有拘束之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