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岳、沈百涛眼看督帅之尊,对坛叩拜,也只好大礼参拜。
虽是深更半夜,那酒官却穿着朝服,戴着官帽,双手捧着玉盘,高高举起,待三人拜过之后,那酒官把玉盘放在木桌之上,长揖而退。
徐断宗缓步行近木桌,揭开瓷坛上的黄绫,打开密封,一股酒香,直扑鼻中。
关中岳虽非嗜酒之徒,但闻到这一股扑鼻的酒香,亦不禁脱口赞道:“好酒啊!好酒啊!”
徐断宗微微一笑,道:“据说这酒是存放在三百年以上的茅台,云贵总督沐五,派遣专差,送入北京,圣上恩赐三坛,两位请品尝一下此酒如何况多关中岳道:“不用品尝,但闻酒香,已可觉出此酒的名贵了。”
那书童快步行了过来,灌满了酒壶,又在瓷坛上加了封盖。
三人重新落座,举杯对饮。
美酒适口,诱人入醉,不觉间都喝的多了一些。
关中岳走南闯北,交游天下,世间名酒,可说是全都品过,但想此等美酒,还是初尝,连饮了几个满杯后,叹道:“未见督帅之前,在下实未想到,督帅竟是这样优国忧民的忠耿人物。”
徐断宗道:“关兄过奖……”
长长叹一口气,道:“但愿关兄能助我一臂之力,使我管辖的四省,吏治澄清,民间安泰,也可稍报皇恩,聊慰先祖之灵了。”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督帅初见关某,竟有厚爱,关某感激莫铭,但长年吃江湖饭,实难为官府效命,但督帅私下,如有遗差,关某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徐断宗哈哈一笑,道:“有你这一句话就行了,撇开我的官位,咱们算布衣论交。”
关中岳突然站起身子,右手酒杯一挥,带着满怀酒,破窗而出,目中大声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阵哈哈大笑,道:“多谢关总镖头赐酒,好酒啊!好酒。”
只听砰的一声,暖阁的两扇木门,被人一掌震开。
沈百涛一横身,挡在徐断宗的身前,双掌平阳,蓄势戒备。
徐断宗倒还能沉得住气,低声说道:“沈百涛,闪开些,不用替我担心,你们武林中人,杀的贪官污吏,这一点,我自向无愧于心,再说,有关总镖头在此,也不会让他伤害到我。”
沈百涛微微颔首,道:“大人说的是。”缓缓退到一侧,暗中却仍然运气戒备。”
凝目望去,只一个身着楼衣,满头蓬发,一脸油污,赤足草履的小叫化子。
关中岳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丐帮中天龙包青,无怪有这等绝佳的轻功。”
包青道:“关总镖头夸奖了……”
一举后中酒杯,接造:“原杯奉还,幸无伤损,只是杯中之酒,已被小叫化喝了。”
右手一抬,酒杯直飞了过来。
关中岳右手一扬,掌心托住了酒杯,缓缓放在桌上,道:“就在下所知,丐帮中人,很少侵犯私人宅院,阁下这番深夜到此想为必有原因了。”
天龙包青淡然一笑,道:“关总镖头对我们丐帮中的规戒,十分熟悉了。”
关中岳道:“资帮的帮主,和我关某人有过几面之缘,彼此之间,虽然谈不上深交,但洽谈倒很融洽。”
包青微微一笑,道:“可惜敝帮主不在开封。”
关中岳接道:“关某人只是说明和贵帮的渊源,但并无措仗贵帮主之力,压制阁下之心。”
包青道:“关总镖头没有这份存心,那是最好不这,小叫化也可畅所欲言了。”
关中岳道:“你如是冲着我关某人来,咱们到外面叙谈,这地方是督帅的公馆,不能作咱们谈话之处。”
包青道:“虽和你关总镖头有关,但就目下情形而论,你已经不是正点子,小叫化找的是这位督帅大人。”
徐断完道:“壮士既是对着本帅而来,何妨坐下谈谈……”回顾了身侧书童一眼,道:“管这位壮士,加一副杯筷。”
包青沉吟了一阵,道:“关总镖头在此,小叫化今夜已自知白跑了一趟,我应该回头就走,不过,大人的酒味太醇,小叫化跟着老叫化长大,别无嗜好,只是养成了喝酒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