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远笑开了,把方时序捂在自己怀里发笑,笑得方时序脸都红了。
“……我还头一次见,我说帮忙打人,他笑成这样的人呢……你应该跟我问问价砍砍价什么的。”
陆白远又是哑然失笑,把方时序按在自己怀里对着头发一顿揉,方时序被揉得哎呀哎呀直叫。
从陆白远这个揉头狂人手里挣脱出来之后,方时序都茫然了,他一向梳得乖顺的头发已经被陆白远搓成了豪猪式,一根一根朝天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可能是他双目呆滞的模样和他那冲天的发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萌,陆白远眸色一深,把孩子按在沙发上。
方时序说:“我来喊你看雪……”
“你看就好,我看你。”
方时序用手推陆白远凑过来的头:“别闹。”
陆白远显然是认真的。
方时序陷在柔软沙发里,无奈地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颇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陆先生……”
“换个称呼,这个不喜欢。”
男人正在忙,但还是抽空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不喜欢也忍着,你不也不陪我看雪。”小刺猬不满意。
后来,陆白远还是陪他看了雪。
嗯,陆白远躺着,他坐着,然后头朝着窗户。
方时序骂人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
这期间他电话还响了一次。
陌生号码,不知道是谁打的。
这样的电话他一般都是不接的。
但陆白远却帮他接了,还很贴心地把手机凑到了他耳边。
方时序:……他收回刚刚那句话,这狗男人绝对有很多仇家!!!
他正在紧张时,却听到电话那边其实是忙音。
方时序:……
陆白远又笑。
方时序真是恨不得扑上去咬着这狗男人一口!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拉这个狗男人一起看雪了!
后来,他精疲力尽地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闻到了饭菜香味,但眼皮子好像胶水黏住一般,根本睁不开。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了。
屋里只开着小夜灯,一片昏黄而温暖的朦胧,窗外暗红色的天空雪花纷纷扬扬落下,乍一看,鹅毛般大,在路灯那温暖的光晕下微微跳动着。
真好看……
像那个他被丢在家里的夜晚一样的雪。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具体的场景已经模糊不清了,但内心的那种空洞的疼痛,每次下雪时都会暴风骤雨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