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轻轻一笑道,洞悉了黄忠内心的焦虑。“哈哈,汉升,吾主岂是强迫他人者?之前只是试试你的意,黄叙的事早已禀明。既然已至此,何不让吾主亲自诊断一番?”甘宁含笑望向黄忠。
“让将军见笑了,小儿在客馆中,我即刻便将他唤来。”黄忠欣喜若狂,随后方醒悟,连忙道。
“无须劳烦,就让我们随你一同前往吧。”李枫一笑,对黄忠言道。
“将军请慢行,还是让老夫将其带至此处。”黄忠迟疑不定,毕竟李枫的地位非同小可。
“汉升勿须犹豫,黄叙病体虚弱,夜晚风寒刺骨,莫要让孩子受此磨难。何况你身为朝廷功臣,吾主定不会介意这些。”甘宁上前轻拍黄忠的肩头,劝说道。
“罢了,好吧。”黄忠点头答应,遂引领着李枫、甘宁、田丰向客馆行去。
至于徐荣等人,则在军营内部署防务,亟需休憩。毕竟,他们的征程与甘宁不同,乘船而来,只需安歇;而他们虽说是日夜赶路,却并非疲倦不堪。
然而徐荣他们的情形不一样,半月来几近每日征战,仅休息了三日有余,此刻再奔赴此处,即使为神兵,亦无法抵挡疲惫的侵袭。
不久,众人抵达未曾受到影响的客馆。陈守义治下的县城安然无恙,可见其治理有一套。
客馆内,一名十一二岁的病弱少年安静地躺在床上,已然熟睡,只是时不时表示地发出咳嗽声。此人便是黄忠之子,黄叙。
“叙儿。”黄忠上前,意图唤醒黄叙,李枫却出言制止:“无妨,他能安然睡眠便是好事,不必扰他。”
“将军,你看,叙儿的病,可有治痊之法?”黄忠颔首,满心期待地询问。
“让我先探探他的脉象。”李枫微微一笑,说罢。
“是。”黄忠点头,甘宁则迅速搬来一张椅子。李枫微微笑着坐下,伸出一手将黄叙的一只手轻轻握起。
“这病症恐怕从娘胎里便携带而生?”许久,李枫才放下了手,黄忠的好感度随之提高至六十。
“嗯,这个孩子命运多舛,他母亲分娩后便离世。一百日时他患上严重高热,咳嗽便缠上了他,至今未能好转。”黄忠惋惜道。
“大约六岁,你教习他武术?”李枫问道,嗓音轻柔,以免惊扰黄叙睡眠。
“正是。那会儿在洛阳,请郎中瞧了瞧,建议试试习武。回来后我便教他,谁料状况未改善,反倒加重了病情。后来便不敢再让他说习练了。”黄忠感叹不已。
“幸亏没有再让练武,否则他恐熬不过现在。以他体质,根本不适合习武。”李枫感慨地道。
“后来遍寻各地名医,方知去洛阳寻那一郎中,找他讨个说法,却听闻他已因误人性命而被问斩。”黄忠再次摇头,显出无奈。
“那么,主公,黄叙能否治好?”甘宁看着李枫,压低声音,询问。
“自能治好,来杯水。”李枫含笑回应。
“遵命。”甘宁笑着应声,他知道李枫医术通神,自然清楚黄叙有救了。
“这病症为先天所致,无法根治。但我这药可以维持他一年康健,此后每年都服用一次,大致待到十八岁时,便能痊愈。”看着黄忠,李枫微微笑道。接着接过甘宁送来的杯子,指尖轻蘸一滴水,在黄叙眉心上方轻轻放下。
顷刻间,水滴隐没入肌肤,黄叙苍白的面色转归常态,眉头松弛,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继而安稳地沉入睡梦中。
“让他好好休息,醒来一切都会好的。”李枫看向黄忠,不禁笑了起来。
黄忠睁大了眼睛,望着面色恢复正常的黄叙,怔怔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说不出话。
甘宁和田丰也面露笑容,李枫名声不虚,他可谓起死回生的神医。
“扑通!”下一秒,黄忠直接跪地,泪光闪烁。
“无需如此,快起身。”李枫上前欲扶起他,却受到黄忠阻拦。
“多谢将军为小犬祛除病痛!”说罢,黄忠接连磕了三个响头,激动过度,大声地致谢。
“汉升,快起身,你既是兴霸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黄叙之事举手之劳而已。”李枫当即搀起黄忠。
此时,黄叙被响动唤醒,慢慢坐起,看着屋中突然多出的众人,一愣。当他瞥见黄忠时,害怕地呼喊了一声,从床上跳下,躲在父亲身后。
这一幕看似寻常,却深深震撼了黄忠。黄叙身体虚弱,从未走过这般稳健矫健的步态。
“哈,汉升,看样子黄叙的病暂且是好了。”甘宁也笑出声,此时的黄叙就像任何普通孩子般活泼。
“叙儿,速速跪谢恩公!”黄忠立刻回应,黄叙抬头看了看父亲又看看李枫,随之跪下,双掌伏地。
“黄叙谢恩公救命之恩!”黄叙说罢,直接伏在地上。
“好,快起身,地面冰凉。”李枫微笑着向前,搀扶起了父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