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请她同行,我也不敢妄下断言。”方一凡语气淡漠,轻轻吐出这一句。
话虽如此,实则是敷衍之词。方一凡并无心力去劝诱白依依,毕竟直接拒绝乃孩童行径,他自认已超脱此等稚嫩。
数载职场沉浮,人心的两面性他早已谙熟于心,面具切换自如。
若白依依甘愿前往郑府共度佳节,郑子都便不必多此一举。
白依依拒绝的因由,方一凡无从知晓,家族纷扰,外人难以窥探其曲折。
“此恩铭记于心!”郑子都面露喜色,言语间满是感激。
或许生怕方一凡有所误解,郑子都便将白郑两家的秘辛透露了几分。
据郑子都所言,白依依高中以前尚乐于与郑家共庆佳节。
然自高中起,仿佛步入反叛之年,即便是中秋端午乃至春节,也闭门不出,独自静处,不愿与家人共享天伦。
即便郑子都父母亲临相邀,亦是无功而返。
“白依依的双亲何在?难道连春节亦不归家?”方一凡皱眉问道。
平日忙碌尚可理解,白依依之父白崇光确有难言之隐,方一凡勉强能接受。
但其母缘何如斯,竟至年节亦不回转,可想一年又能归来几时?
常人家养育子女,或严厉管教,或自由放养,而白依依似两者皆非,更像是天地间自由生长,放逐于自然。
“哎,此事她未曾与你提及?”郑子都显出几分惊讶。
“只道父亲忙于金银,母亲醉于挥霍,少有归期。”方一凡摇头答道。
郑子都闻之,面色微变,半晌无语。
“倒也并非虚言。”郑子都言不由衷,心中暗思是否应终止此话题。
显然,白依依对此事并未向方一凡言明,他自不可违背其意愿,多嘴多舌。
万一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你之前还说我们是同一战线的伙伴与挚友!”方一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提醒道。
郑子都苦笑,此言无异于告诫:再无实质之言,便不必再谈其他。
“我们只是闲聊解闷,白依依不会知晓,你尽管放心。”方一凡宽慰道。
“好吧,你可万万不能让依依知道这些都是我说的。”
郑子都稍作思索,点头应允。
在他看来,以白依依之魅力与出身,赢得方一凡只是时间问题。
迟早之事,提前透露一二也无妨大局。
至于方一凡是否有资格伴于白依依左右,郑子都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