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神色凝重,说:“听凭主子吩咐!”
白宪嫄:“现在最重要的事,我要去见祖母,让她原谅我。”
上次火烧白婉柔之事,是在祖母那里发生的。
白婉柔被火燎伤了,委委屈屈地哭,白宪嫄死活不承认,还气得想打白婉柔,祖母当场气晕了,醒来后,就下令让她禁足思过。
到现在为止,大约有半个月了,期间她担心祖母身体,去过好几次,都被拦在了门外。
翁婆婆欣慰地说:“您能想明白个中利害就好!老夫人因为您生病,现在又不肯见您,现在府里那些人,说法很难听,说您……忤逆不孝!”
白宪嫄:“明天,安排一下,我去一趟刘神医那里。”
翁婆婆:“刘神医?是跟主母有隙的刘神医吗?”
白宪嫄:“嗯。他人品不行,但是祖母的病,现下只有他能治。”
翁婆婆:“可是……他肯定不会愿意来吧?”
白宪嫄:“去试试。”
……
到现世,已经有数千年历史,朝代更迭,多有许多不同之习俗和政令,但有一点是自古相传,代代不变的,那就是孝道。
三大世家之首的穆氏,其发迹始祖穆祥,便以孝道著称。因事后母极孝,各种事迹被当时的皇帝下令著书立说,又令其掌重要的职位,由此发家,成为屹立五百多年而不倒的超级门阀家族。
忤逆不孝者,会广受邻里谴责。
若更严重,被其父母告至官府,那是仅次于造反的重罪,会被处以极刑。
府里流传她“忤逆不孝”,那不是几句闲话,那是要毁了她。
白宪嫄上一世的惨败,便是由此开端。
其实,她和邬宓母女相比,她原本才是优势方。
毕竟她在渝州根深蒂固,而邬宓母女新来乍到。
她有人,有钱,有亲人撑腰。
二十万铁甲军是阿爹一手带出来的,他们本来只认弟弟阿翡是他们未来的主公。
阿翡年纪尚小,作为长姐的白宪嫄,从小称呼军中的几位主要将领为叔伯,她在军中的话语权应该比邬宓母女要高。
她还跟广陵穆氏家主唯一的嫡子定了亲,未来,她便是穆氏的主母。
虽然阿爹阿娘暂时不在,但是她手里其实是拿着很多好牌的。
她是怎么落到最后一败涂地的?
正是从这忤逆不孝,让她的名声形象大跌开始的。
邬宓抓住她的弱点,一步步让她落入圈套。
而她,却陷入仇恨和痛苦,行为失度,加速溃败……
……
这天晚上,白宪嫄洗了个澡。
平时洗澡,总有几个丫鬟伺候着,鉴于脖子上的痕迹,她不敢让人伺候,自己洗。
洗澡的净房有精美的落地穿衣铜镜,光亮鉴人,纤毫可见。
她脱了衣服,便看到身上好几处红痕。
尤其是……胸前。
她全程并不怎么清醒,但是某些冲击感强的瞬间是有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