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在想什么?”身后传来一声轻柔的问候,庆忌转过头,看到自己的侍女小兰正微微低头,眼中闪烁着关切。
“我在思索阳虎之事。”庆忌叹了口气,放下竹简,目光投向远方的青山。他的声音低沉,“他今日所言,虽是出于好意,然我心中却有一丝不安。”
小兰见公子神情凝重,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为何不直接拒绝阳虎?让他主持修建祠堂,似乎并不合适。”
“你可知,周礼中,建祭神祠堂需由德高望重之人主持。”庆忌的声音愈发低沉,“我若让阳虎来做此事,岂不是自取其辱,给人留下话柄?”
小兰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些明白,公子乃是家族之长,理应有所顾忌,然而她又忍不住问道:“那么公子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庆忌摇了摇头,沉思片刻,终于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必须亲自去见阳虎,告知他我的想法。让他明白,虽是家臣,但在这等大事上,不能随意妄为。”
“公子,您要小心些。”小兰有些担忧,“阳虎虽为家臣,但他性情刚烈,若公子言辞不当,恐怕会引起不快。”
“我自有分寸。”庆忌微微一笑,尽管心中仍有忐忑,但他知道,面对阳虎,必须要有决断。他转身向屋内走去,准备好衣衫,整理仪容。
不久,庆忌便来到了阳虎的居所。阳虎正在厅中喝酒,见庆忌进来,便放下酒杯,笑着迎了上来:“公子,今日可算是难得的清闲时光,何不共饮一杯?”
“阳虎,我有事相询。”庆忌未坐下,语气却显得有些严肃。
阳虎见状,心中一凛,便收起笑容,认真道:“公子请讲。”
“关于修建祠堂之事,我认为……”庆忌微微停顿,心中斟酌着措辞,“我认为,主持此事的人,需由德高望重之人来担任,而非我等。”
阳虎皱了皱眉,显然对庆忌的提议感到意外:“公子此言何意?难道我阳虎不配?”
“并非如此。”庆忌连忙解释,“阳虎,你在我心中乃是忠勇之士,但此事关系重大,若让你来主持,难免会让人有话可说。”
阳虎的脸色微微一变,怒火在心中燃起:“公子,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我阳虎虽为家臣,但也不乏威望,难道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我并无此意。”庆忌急忙安抚道,“我只是在为我们家族的声誉考虑。修建祠堂,需得由受人尊敬之人来主持,这样才能让后人铭记我们的德行。”
阳虎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不满:“公子,你我相识多年,我心中自有分寸。难道公子认为我阳虎不配在这事上出力?”
“阳虎,我绝非轻视你之意。”庆忌语气缓和,“我只是想让我们在此事上更为谨慎,避免他人闲言碎语。”
阳虎沉默片刻,心中虽有不快,但也明白庆忌的苦心。他微微叹息,终于说道:“好吧,公子所言有理。我愿意退一步,但我希望你能考虑我的建议,若有需要,我依然愿意出力。”
“谢谢你,阳虎。”庆忌感激地说道,“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意见。”
阳虎略微点头,心中虽然仍有不满,但也知道在此时退一步是明智之举。他心中暗想,若公子能更加信任自己,何必在此事上斤斤计较?
“公子,既然如此,不如先饮一杯,消消气。”阳虎重新举起酒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庆忌见状,心中一松,便也举起酒杯,二人相视一笑,似乎之前的紧张气氛也随之消散。
“来,干杯!”阳虎豪爽地道。
“干杯!”庆忌回应,心中却仍然隐隐感到不安。他知道,阳虎虽是忠心之士,但在权力与声誉之间,如何平衡,仍需他深思熟虑。
酒过三巡,二人逐渐放下心中的芥蒂,谈笑风生。阳虎讲述着自己在外的经历,庆忌则时不时插话,气氛渐渐变得融洽。
“公子,你可知在外面,有多少人羡慕我们的家族?这修建祠堂之事,正是我们向世人展示家族德行的良机。”阳虎忽然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