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不连累舅舅一家,便不能被他们看出自己的不对,免得百里溪事后迁怒。傅知宁抿了抿发干的唇,轻呼一口气去开门了。
“你可算有动静了,我还以为你被百里溪吓昏过去了。”徐如意松了口气。
傅知宁无奈提醒:“没有百里溪。”
“我知道,我只在你面前这么叫他。”徐如意眨了眨眼睛。
傅知宁却不让步:“隔墙有耳,只要在安州城内,便只有裴清河。”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不要这么严肃,”徐如意嘟囔一声,接着生出些许好奇,“不过,他取这个名字啊?我知道他的字是清河,为何要姓裴?”
“从前的百里夫人,娘家便是江南裴家。”傅知宁解释。
徐如意恍然,接着笑了:“瞧你,一边忍不住怕人家,一边又什么都知道,还动不动就维护他。”
“我不是维护他,”傅知宁说完停顿一瞬,“他位高权重,办的都是大事,你我一句错话,都可能害他出纰漏,到时候是要整个徐家和傅家一起承担的。”
徐如意没想到还有这一层,顿时有点被吓到了。
傅知宁摸摸她的头,笑着安慰:“没事的,只要你谨言慎行就好。”
“嗯!”徐如意赶紧点头。
姐妹俩坐在院中,边晒太阳边闲聊,话题渐渐从百里溪变成了阿欢。
“咱们都回来一下午了,也不知道阿欢的和离书写好没有,若是写好了,我便替她递上去,顺便找我爹疏通一番,想来明日就有结果了。”徐如意思索道。
傅知宁看着她热心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静了片刻后道:“和离是人生大事,你不要去催,让她自己慢慢想。”
“还有什么可想的,那种混蛋就该早点踢了才对,”徐如意轻哼,“难道你觉得还有挽留的必要?”
傅知宁失笑:“我觉不觉得有什么用,还是得看阿欢的想法。”
“阿欢肯定会和离的,你没看她今日有多生气嘛。”徐如意信誓旦旦。
傅知宁摸摸她的手:“但愿吧。”
与徐如意在院子里闲坐到傍晚,才一起去厅内用膳。晚膳时徐正匆匆回来一趟,随意扒拉两口饭便要走。
冯书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直皱眉:“这么着急作甚?”
“别提了,驿馆的房顶漏了,我得赶紧带着人去补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能吃一点是一点。”徐正板着脸扒饭。
傅知宁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好好的房顶为何会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