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人静静的道:“月华丹尚未被你完全吸收,如今也之多有元婴修为。”他看着镜亭,眼神安静,语气笃定,“你拦不住我。”
&esp;&esp;镜亭沉默不语,只盯着对方:“且试试看。”
&esp;&esp;那人微笑,瞬间仿若阳光普照,清风无痕,叫人望之失神,吹箫只觉得心神慢慢恍惚起来,心脏处一阵尖锐的疼痛,他尚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大力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esp;&esp;殷玄黄揽着吹箫,飞快的往他嘴里塞了几颗护心丹,那丹药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暖流进了肚,不多时,吹箫便‘哇’的一声吐出好大的一滩黑血,神志也清明起来,他捂住胸口,残留的疼痛提醒他方才又多凶险。
&esp;&esp;“你中了大阴虚咒,休养几天便不妨事了。”殷玄黄拿出一方巾帕小心的替吹箫将唇间的血渍擦去,又将吹箫护住,方才转头,往前迈了一步。
&esp;&esp;“你便是望海谭焕无。”殷玄黄轻抚了一下袍子。
&esp;&esp;焕无再也不复方才的轻松,他虽神色仍旧平淡,但那双眼睛倒是警惕十足,因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人的修为似乎比自己还要高上一截。
&esp;&esp;殷玄黄璀璨一笑:“伤我的心上人之前,你都不打听一下吗?”他微微抬头,“你应该听沧州珈蓝说过我——殷玄黄。”
&esp;&esp;焕无一怔,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他收回了背负在身后的手:“镜亭,你先行离开。”
&esp;&esp;殷玄黄也朝吹箫摆了摆手:“阿箫也跟这位道友一同先行吧。”
&esp;&esp;吹箫应了一声,后又想了想:“我的酬谢尚未拿到。”可别吧兆周阁毁了才是。
&esp;&esp;殷玄黄就笑:“玄知道的。”
&esp;&esp;吹箫便被镜亭带着走了,显然他的目标便是前几日他未来及去便被半途截住的城市。两人直接落在这城中间一片大空地上,待两人从空地中走出的时候,明显周遭的人看过来的视线便不同了,其中一身着灰衣的人更是迎步上前,未至跟前并行了一礼:“二位道友,不知在我都安城可有居所?”
&esp;&esp;“未有。”镜亭对这阵仗显然不陌生,并未有什么吃惊的神色。
&esp;&esp;那灰衣人一喜,声音谦和:“我都安城主在城内设有一府邸,不知两位可否赏光?”
&esp;&esp;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吹箫脑子里瞬间便浮现出此句,他轻轻碰了碰镜亭的衣袍。
&esp;&esp;“无妨,如此府邸,中林比比皆是,不过是城主约束修士,交好修士的小手段。”镜亭的传音再次显示了吹箫的土鳖。吹箫摸了摸鼻子,便跟了上去。
&esp;&esp;不多时,三人便到了一座府邸,此府竟是无门,只在正当的庭院里立着一石屏,妖兽飞禽遇上,或扑或翔,形容逼真,那灰衣人带着朝前,不多时便进了一院,与其说是小院,不如说是府中府。正门五间,上面皆用淡色,门栏石柱皆刻兰草,样式新鲜,枝叶使淡青色涂饰。墙是一色水磨群墙,皆雪白粉墙,廊檐回转处,皆用极品青玉做阶,色调一致。顺势望去,便见圆形拱洞,望之只见其中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于其中隐约露羊肠小径。
&esp;&esp;倒是一片清幽景色。
&esp;&esp;吹箫一见就喜欢上了。镜亭对此倒是不挑剔,两人便在此歇下了。拿回一人拍了拍手,那身着浅色衣衫,姿容曼妙的侍女便从两旁鱼龙惯出,对二人行福礼:“见过二位仙长。”
&esp;&esp;灰衣人一笑:“两位道友若有事,便尽可吩咐。”吹箫道了谢,那人临走之时,脸上挂了暧昧的笑,用一种‘你懂得’的眼神做为辅助:“此府中有设‘惜花阁’,两位不妨去看看,定叫两人不虚此行。”
&esp;&esp;‘惜花’二字是再明白不过的意思,那是什么地界儿,吹箫心知肚明,想起自己这辈子二十多岁了还是童男,他便稍微有些异动,尚未拿定主意便听到镜亭清冷的声音:“何时?何地?”
&esp;&esp;灰衣人虽然没说什么,可那眼神里倒是看得明白——不出所料!随即递出两张帖子:“两位道友好运道,青华飞仙阁的雨薇道友欲选道侣,两位道友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定能夺得仙子芳心。”
&esp;&esp;未玄机著
&esp;&esp;待那灰衣人离去,吹箫和镜亭两两相坐,对视无言。
&esp;&esp;吹箫见他虽面无表情,但偶尔眼神黯淡,暗自失神,便叹了一口气,此人虽和之前大为不同,可仍旧生气环绕,面相端明,虽冷漠了些,可从方才挺身相护的举动来看,镜亭仍旧是恩怨分明之人,断断不会对自己不利。于是便从玉简中拿出一坛子酒来,扔在桌上:“可要同我畅饮一番?”
&esp;&esp;镜亭看了他一眼:“我不善饮酒。”
&esp;&esp;吹箫抚掌:“大善,我也不善饮酒。”他说着,便拿了两个小碗来,倒上两杯。
&esp;&esp;镜亭嗤笑一声,端起酒杯,闻了闻:“道友可真是个怪人。不善饮酒,还道要畅饮?这酒似是不错。”
&esp;&esp;“自是不错。”吹箫一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笑容微敛:“我以前是不爱酒的,个中滋味,也是旁人教我的。别的不说,这个时候饮酒倒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