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闵苇才发现自己的手抖的厉害,对面墙上的试衣镜里映出了她苍白的脸。
她失业了,她竟然失业了!
这几年,她将三分之一的心思用在盯梢吴屿凡上,剩余的三分之二的心思,全部倾注在了这份工作上。
她清楚的知道这段开始的一点都不美好,相处时磕磕碰碰的婚姻随时会划上句号。
她以为她的工作不会辜负她。
工作不是男人,不会给她整出那么多的幺蛾子,只要付出,总有回报。
事实上她也做的非常好,就在昨天晚上,她都梦到了自己升职,她觉得她值得被那样对待。可是现在,现实告诉她,一切不过是她的黄粱一梦而已。
短短几天,她失去了她的婚姻,失去了她看作是生命的工作,她似乎,失去了一切呢。
几个店员都围在她旁边,她们的眼神让她受不了,这辈子她最怕的就是被别人怜悯了,因为那意味着她是弱者,而什么都不能掌控的“弱者”,是她最讨厌的一种角色。
“我被fire了,你们好自为之啊。”她拍了拍离她最近的一个店员的肩,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而后开始收拾东西。
半年后,这个来自美国的奢侈品牌,终于不再各种折腾着寻求治疗在大中华区“水土不服”的方法,全面撤出了大中华区,一心一意去主打樱花国了。
闵苇看到这条消息时终于释怀,不再质疑自己的能力,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闵苇拎着一个小小的袋子走在大街上,感觉今天的一切似乎都和平时不一样,天空分外灰,车辆的喇叭声特别吵,匆匆行走的人个个如面无表情的木偶,一切,都是个让人绝望的样子。
街角处,一对情侣在拥抱,那拥抱怎么看怎么别扭,男的太高又不肯配合,女人踮起脚吊在他的脖子上,看起来跟个树袋熊似的。
等等,那个杵在那里的傻大个也太熟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和年下男约会
看到突然出现的闵苇,吴屿凡条件反射般推开吊在他脖子上的小芳,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老,老婆。”
哦,难怪看着这么面熟,原来是吴屿凡啊!
闵苇呆呆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
她竟然没冲上来当众抽自己耳光并踹他吴家传后用的物件儿,吴屿凡大为惊讶。
即使他们已经离婚了,但这种视而不见的做法绝对不是闵苇的风格,她会揍了他然后振振有词,“跟老娘离婚才几天你TM就跟狐狸精搂搂抱抱,你们是早就搞在一起了吧?敢给老娘戴绿帽,是不是活腻了?”
再想想闵苇那无神的双眼,凌乱的脚步,吴屿凡大惊,难道是,跟他离婚对她的打击太大,以至于去酒吧买醉,然后,被人给那什么了……
啊呸!吴屿凡啐了自己一口,现在是中午十二点,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么会发生那样龌龊的事?
“苇苇,苇苇你怎么了?”吴屿凡冲上去抓住闵苇的胳膊,将她扯得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与他面对面。
闵苇仍旧没什么表情,微微抬起了眼皮,无神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吴屿凡,跟个死去多时又被人施了咒站起来了的尸体一样,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我怎么了干你屌事?”
“当然关我事,你是我老婆啊。”
“我,”闵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又指了指吴屿凡,“是你老婆?”
“是啊。”
“那她呢?”闵苇指旁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含羞带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的小芳。
“她?”吴屿凡语塞。
“她是你爱的人是不是?吴屿凡你爱的人真多,你的高中同学,私人会所的老板娘,新来的秘书,你朋友的老婆,甚至街上卖煎饼的姑娘,一个个的,只要是雌性,你都爱。可你不爱我,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跟我结婚呢?折磨我,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在吴屿凡愣神的功夫,闵苇挣开了他的手,很快消失在滚滚的人潮中。
到了郭湘的出租屋,打算好好睡一觉的,可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拿出手机,调出了好几部电影,看不到十分钟都放弃了,矫情、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