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回作唐没多久,襄阳的封赏也送到了。
刘表表黄元为破虏中郎将,领桂阳郡太守,还赠给黄元两千兵马,补充损失。除此之外,还有一万五千石粮草,金五百斤,甲胄、军械若干,鼓吹、麾幢、车马各一套,给足了黄元礼敬。
可黄元却并不在乎,除了两千兵和一万五千石粮草,甲胄、军械,其他都是虚头巴脑。
黄元不在意,手底下人却是万分激动。
黄元升任中郎将,太守,他们这些手下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这一次,负责传达谕令的乃是蒯良,他亲自前来,算是给足了黄元面子。当然蒯良也不只是传令,他更大的责任乃是督促黄元,速速进军临湘。
双方寒暄没几句,蒯良便问道:“还以为黄府君在益阳。我来时还担心,怕是遇不上你。”
“蒯伯父,我的司马吕常尚在益阳指挥前线战事,我也是刚回来,这也是没法子了。”
蒯良见状,便询问缘由。
黄元便趁机开启了哭穷模式,满是心酸地说道:“与张怿一战,我军伤亡惨重,单是战死者便有两三千人,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光是战后的抚恤,就是八百万钱,八千石粮。
兄弟们为刘使君打仗,现在他们阵亡了,我总不能不管他们的妻儿老小。可这么一大笔钱,我哪拿的出来。这几日愁得我都睡不着觉,只得从前线返回,筹措钱粮。”
黄元说得情真意切,蒯良并不为所动,反而问道:“我记得明公刚拨了一万五千石粮吧。”
“蒯主簿不知道,战场上的消耗,如同流水。就说粮食,你得让他们吃饱,才能有力气打仗。
这一人一天,至少一斗米(合6斤)。十个人便是一石,一万个人便是一千石。所以这一万五千石粮,看着很多,实际上撑不了几日。”
蒯良没有接话,反而说道:“入城之时,我看作唐城没有经受战火的痕迹。”
黄元对此早有对策,从容地说道:“作唐初建,我若是让张怿兵临城下,只怕满城皆反。我是在沅水以北,拦住的张怿,与之血战。就这,作唐三县,私通张羡,起兵作乱的,还比比皆是。”
黄元这么说,蒯良倒是有些相信了,也只有这种野战,才会有如此巨大的伤亡。
黄元伤亡大就好啊,如此才不会成为新的祸患。
襄阳四大家族中,蒯家跟黄元的关系最为疏远,反倒让蒯良看得更清。不要看黄元说什么,而是看他做什么,这是一头猛虎,要噬人的。
“黄府君,你的困难使君很清楚,所以使君让我给你带来两千人马。你且放心,无论何时,使君都不会让你吃亏。
现在你攻下益阳,乃是攻打临湘最好的时机。你且率军出击,但有损失,州府给你补上。”
黄元为难道:“可是抚恤也是一大笔钱。”
“这笔钱州府来出,只要能击破张羡。”
黄元听后,大喜过望。
“蒯伯父放心,哪怕拼死,我也会跟张羡血战到底。”
蒯良看着黄元在“伯父”和“主簿”的称呼间,切换如此自如,着实感叹黄元的油滑。
双方达成协议,黄元送蒯良回馆驿,走到门口,蒯良又说道:“我斗胆叫你一声元子,元子,使君本来是想授你为长沙郡太守,可州府之人觉得你太年轻,多有反对,这才授了你桂阳郡太守。